没准备好的代价全文无弹窗阅读 赵启明林辰无删减全本

《没准备好的代价》 小说介绍

在《没准备好的代价》中，佚名为大家描绘了一个神奇而美丽的世界，佚名笔下的人物赵启明林辰栩栩如生，充满了独特的魅力，第6章：当「云溪谷」那几个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的鎏金大字再次出现在他视野中时，林辰感到自己的手心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他下意识......

《没准备好的代价》 第6章 在线试读

当「云溪谷」那几个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的鎏金大字再次出现在他视野中时，林辰感到自己的手心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他下意识地拉低了帽檐，将口罩往上提了提，只露出一双闪烁着警惕光芒的眼睛。别墅区内依旧是一片宁静祥和，草坪散发着清新的草木香气，偶尔有几辆豪车悄无声息地滑过，更衬托出此地的尊贵与疏离。然而，在这份令人艳羡的表象之下，林辰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压抑气息，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某种看不见的警告。他没有直接走向赵启明所住的 A 区 12 栋，而是先在外围游荡，像一个漫无目的的蚊子，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他的目光重点锁定在那些悬挂在路灯杆上、墙角处以及建筑出入口的监控摄像头。这些冰冷的「眼睛」，本应是守护正义、记录真相的利器，此刻却成了他心中最大的疑虑。当他来到距离赵启明别墅侧门最近的一个丁字路口时，这里的灯柱上确实有一个白色的球形监控探头，上面还贴着「24 小时治安监控」的醒目标识。林辰的心不由得一紧。如果这个摄像头正常工作，那么案发当晚，它极有可能拍到了一些关键的画面。他装作在路边休息，眼神却不着痕迹地仔细打量着那个探头。很快，他便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那个本应锃光瓦亮的镜头，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油污，显得有些模糊不清。更奇怪的是，摄像头的朝向并非正对着车流量和人流量最大的路口中央，而是微微偏向了一侧几乎无人经过的绿化带深处。「会是巧合吗？」林辰在心中冷笑一声。林辰走到附近一个正在清扫落叶的环卫工人旁边，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两支，递过去一支，自己点上一支，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师傅，跟您打听个事儿。这边治安怎么样啊？我看这路口装的摄像头，好像有点歪啊，能拍清楚吗？」那环卫工人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接过烟，眼神浑浊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道：「哦，你说那个啊？前几天刮大风，听说是被树枝给刮坏了，镜头也脏了，一直没人来修。这玩意儿，也就是个摆设，真出了事，顶不上用。」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林辰的心沉了下去。又是「坏了」？他强压下心中的失望，又和老人闲聊了几句，旁敲侧击地打探了附近其他几个监控点的情况。得到的答复如出一辙：「那个啊，前几天线路检修，说是信号干扰，录像不清楚。」、「哦，你说拐角那个？早就坏了，一直没换新的。」、「我们这片儿的监控，好像统一在做什么系统升级，最近都不太好使。」借口千奇百怪，但结果只有一个——所有可能拍到关键信息的监控摄像头，在案发前后那段时间，都「非常凑巧地」失灵了。一堵由「故障」、「维修」、「信号干扰」筑成的无形之墙，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横亘在他的面前，将所有试图窥探真相的目光都无情地阻挡在外。林辰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对方显然拥有着他难以想象的能量，可以如此轻易地让这些本应是铁证如山的「天眼」集体失声。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掩盖罪行了，这简直是在公然向整个社会的公序良俗挑衅！既然监控这条路被彻底堵死，林辰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寻找目击者上。他知道这希望极其渺茫，甚至比找到能用的监控录像还要困难。但只要有一丝可能，他都必须尝试。他开始有意识地在别墅区内外的一些可能存在潜在目击者的区域活动。比如负责清运垃圾的环卫中转站附近、负责日常巡逻的保安换岗的固定路线，以及一些为别墅区提供日常服务的保姆、园丁、维修工等人群可能聚集的场所。他尝试着与这些人搭话，语气尽可能地谦卑和诚恳，甚至不惜用一些自己都觉得蹩脚的借口。「大哥您好，我是个业余的摄影爱好者，前几天路过这里，好像丢了个很重要的镜头盖，黑色的，圆形的，不知道您打扫卫生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他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打开对方的话匣子，然后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向案发当晚的情况。然而，他得到的，往往是警惕的眼神和冷漠的摇头。「没看见。」「我们这里每天那么多垃圾，谁会注意一个小小的镜头盖？」「小伙子，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儿可不许外人随便拍照。」他甚至鼓起勇气，找到了一位正在别墅区门口执勤的、看起来年纪稍长的保安队长，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些信息。「队长您好，我是……我是之前那个赵启明先生的朋友。」林辰编造了一个谎言，声音有些干涩，「他……他出事那天晚上，我本来约了他见面，但因为一些原因耽搁了。我想知道，那天晚上，大概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人或者车辆进出过小区？或者，小区内部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那保安队长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了片刻，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怀疑。他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年轻人，我不管你是谁，跟赵先生是什么关系。有些事情，不是你应该打听的。我们做保安的，只负责看好自己的门，管好自己的嘴。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林辰的心猛地一凉。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回避了，这分明是一种警告！一种暗示他不要再继续追查下去的警告！他试图从那些同样在深夜工作的外卖骑手或者代驾司机口中打探消息，但结果同样令人失望。这些人大多行色匆匆，对他的问题敷衍了事。有些人甚至在认出他就是那个「新闻里被通报的倒霉蛋」后，更是像躲避瘟疫一样，迅速与他拉开距离，生怕被他牵连。

一整个下午，林辰就像一个迷失在浓雾中的旅人，无论他朝哪个方向呼喊，都得不到任何回应。他遭遇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这种沉默，比任何直接的拒绝都更让他感到绝望。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笼罩着整个云溪谷，所有可能接触到真相的人，都被这张网牢牢地控制着，让他们不敢说，不能说，不愿说。「讳莫如深……这已经不是讳莫如深了，这简直就是铁板一块！」林辰倚靠在一处偏僻的围墙下，疲惫地喘息着，心中充满了苦涩和不甘。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软弱无力。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也消失在了远处的地平线下。林辰拖着沉重的步伐，沿着别墅区外围一条几乎被废弃的人行道，漫无目的地走着。这条路坑坑洼洼，杂草丛生，路灯也坏了大半，显得格外阴森和荒凉。他记得，案发当晚，他匆匆离开赵启明别墅后，似乎也曾骑着电动车，慌不择路地闯入过这条路的某个岔口。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彻底放弃今天的徒劳搜寻，承认自己在这场与「无形之墙」的较量中彻底失败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意中被路边一个孤零零的、半人高的绿色塑料垃圾桶吸引了。那个垃圾桶看起来平平无奇，与其他散落在城市各个角落的垃圾桶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但不知为何，林辰却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朝着那个垃圾桶走了过去。或许是因为这个垃圾桶所处的位置太过偏僻，周围几乎没有任何住户和商铺，按理说不应该有太多的生活垃圾。又或许，是某种直觉，一种在绝望中苦苦挣扎的求生本能，在冥冥之中指引着他。他走到垃圾桶旁，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探头往里看去。垃圾桶里大部分是些枯枝败叶和一些被雨水浸泡得发胀的废纸。然而，就在这些杂物的缝隙中，一个颜色暗沉、形状有些特别的物体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将那个物体从垃圾堆里扒拉了出来。那是一个被捏得有些变形的香烟盒子。烟盒的材质非常考究，是一种带着特殊纹理的硬质纸张，入手的感觉沉甸甸的，与他平时抽的那种软塌塌的廉价烟盒截然不同。烟盒的底色是深邃的哑光蓝，正面并没有任何常见的香烟品牌标识，只有一个用精致的烫金工艺勾勒出的小小的、类似盾牌和羽翼结合的抽象图腾。这个图腾设计得非常巧妙，既显得低调奢华，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感。林辰将烟盒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似乎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非常奇特的烟草香味，与他平时接触到的那些香烟味道截然不同。他可以肯定，这种烟绝对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品牌，甚至有可能是某种特供或者走私的高档货。「这种烟……会是谁抽的？」林辰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这条荒僻的小路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一个会抽这种特殊香烟的人，为什么会把烟盒丢弃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在他全神贯注地研究那个烟盒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又瞥见了垃圾桶底部，似乎还有一片反着光的、彩色的东西。他心中一动，立刻放下烟盒，再次伸手到垃圾桶里翻找。很快，他便找到那片彩色的东西——那是一张巧克力的包装纸。这张包装纸的材质同样非常特殊，像是一种覆了膜的锡箔纸，入手冰凉而柔韧。包装纸的图案设计得极其华丽繁复，主色调是冶艳的玫瑰红与神秘的暗紫色交织，上面用一种他完全看不懂的、流畅而优雅的花体外文字母，印着巧克力的品牌名称，旁边还点缀着一些细小的、镶嵌着水钻般闪亮颗粒的装饰图案。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这张包装纸依然散发着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奢华气息。林辰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这种巧克力，绝对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高档、也最昂贵的巧克力，没有之一。

它的价格，恐怕比他一个月的房租还要贵。一个极其特殊的进口烟盒，一张极其罕见的奢华巧克力包装纸，同时出现在这个荒僻的、与它们身份格格不入的垃圾桶里。这绝对不是巧合！林辰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忆着之前搜集到的所有关于赵启明的信息。在他的印象中，赵启明的生活作风偏向于低调节制，似乎并没有抽这种特殊香烟或者酷爱这种奢华巧克力的嗜好。当然，这并不能完全排除赵启明有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偏好，或者这些东西是他的客人带来的。但是，将这两样东西联系起来，再结合它们出现的这个特殊地点——一个既靠近案发别墅区，又相对隐蔽、不容易被人察觉的角落——一个大胆的猜测，开始在林辰的脑海中慢慢成形。会不会……有人曾经在这里长时间地停留、等待、甚至监视？而这两样东西，就是他们在无聊或者紧张的等待过程中，随手丢弃的？这个人，或者这些人，会是谁？是那辆逆行黑色轿车上的人吗？还是……与赵启明之死有更直接关联的凶手？林辰有一种非常微妙的预感，他可能无意中触碰到了一个极其重要、也极其危险的线索。这两样看似不起眼的「垃圾」，就像两把钥匙，分别指向了不同的可能性，但又似乎在冥冥之中存在着某种关联。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特殊的烟盒和那张奢华的巧克力包装纸，分别用干净的纸巾仔细包好，然后郑重地放进了自己运动服内侧的口袋里，紧贴着胸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两样东西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的冰冷而坚硬的触感，虽然几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重量，但它们仿佛是一份沉甸甸的、关乎生死与真相的辎重。林辰站在那个孤零零的垃圾桶旁。当他再次抬头望向不远处那片在黑暗中蛰伏的云溪谷别墅区，眼神中不再只有迷茫和绝望，而是多了一丝希冀的光芒。那些「无形之墙」虽然依旧高耸，但并非无懈可击。他今天虽然没能从那些「会说话的人」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却意外地从这些「不会说话的物证」身上，捕捉到了一丝破局的希望。林辰知道，自己是被动被卷入这一起事件中的。而未来的路，只会更加艰难和凶险。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任人摆布、逆来顺受的「一次性齿轮」了。而他口袋里的那两件小小的「垃圾」，便是他在这场力量悬殊的较量中，目前所能抓住的最有力的武器。鹿通通的低语五月十三日（中午）「意外」失灵的监控、讳莫如深的居民和工作人员、以及那个偏僻垃圾桶中出现的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的特殊烟盒和奢华巧克力包装纸——这一切都像无声的宣告。昭示着他所面对的，是一堵由权力和谎言精心构筑的、几乎坚不可摧的「无形之墙」。他意识到，仅仅自己一个人的摸索，就像是盲人摸象，是永远也无法窥探到真相的全貌。林辰必须找到一个能从内部撬动这堵高墙的支点。可是，谁能成为这个支点？在「鹿通通」这个庞大、冷酷、等级森严的商业机器中，谁又会愿意为了他这个已经被打上「危险」标签的弃子，而冒上可能被碾得粉身碎骨的风险？他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劣质香烟，烟雾弥漫中，他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他将自己所有与「鹿通通」有过交集的人，无论关系深浅，都在脑海中仔仔细细地「过筛子」。那些曾经一起送过外卖的「兄弟」，大多是萍水相逢，一旦他出事，便作鸟兽散，甚至唯恐避之不及。那些在他做数据标注员时有过几句交流的「同事」，也多是些在生存线上苦苦挣扎的年轻人，自身尚且难保，又怎敢与他这个「烫手山芋」沾上关系？林辰再次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困在孤岛上的遇难者。就在他几乎要被这种彻底的无力感吞噬的时候，一个几乎快要被他遗忘的名字，带着一丝模糊而遥远的亲切感，悄然浮现在他的脑海——刘峰，或者按他们老家更习惯的叫法，刘二狗。刘峰是他的同乡，一个在村里光屁股长大的小兄弟。林辰至今还记得，当年刘峰刚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打拼时，举目无亲，是比他早出来几年的林辰，骑着一辆破旧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在火车站接他，带他吃第一顿饱饭，帮他找到第一个落脚的廉价床位。虽然刘峰这个人，用老家的话说，有点「猴精」，脑子活络，嘴巴也甜得能把死人说活，有时候为了点蝇头小利也会耍些小聪明，但在林辰最困难的时候，他确实也曾真诚地伸出过援手。这份来自故土的、淳朴的情谊，在冰冷而隔阂的城市中，显得弥足珍贵。林辰记得，刘峰后来也进了「鹿通通」平台，最早也是做骑手，但他嫌风吹日晒太辛苦，没干多久就转去做「地推」了。所谓「地推」，就是「地面推广」，负责在线下拉新用户、推广平台活动，是互联网公司早期野蛮生长阶段最常用也最有效的手段之一。刘峰凭借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和察言观色的本事，在地推这个行当里混得风生水起，据说一度是他们那个地推小团队的业绩冠军，也因此在公司内部积累了一些人脉，对平台的一些底层运作规则和潜规则，应该比普通的骑手了解得更多。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轨迹的改变，他们之间的联系也渐渐淡了。尤其是在林辰因为父亲的病而陷入更深的困境之后，他更是有意无意地回避了那些所谓的老乡聚会，不愿意让自己落魄的样子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不知道，现在的刘峰，是否还记得他这个曾经的「辰哥」，是否还念着那份微不足道的同乡之谊。但事到如今，刘峰几乎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既有可能接触到「鹿通通」内部一些真实信息，又存在一丝可能性会向他伸出援手的人。他从手机通讯录翻出了那个已经很久没有拨打过的号码。他的手指在拨号键上悬停了很久，心中充满了忐忑和挣扎。他害怕听到对方冰冷的拒绝，害怕自己这最后的、卑微的希望也彻底破灭。但最终，求生的本能还是战胜了那份可怜的自尊。电话接通的过程出乎意料地漫长，长到林辰几乎以为这个号码已经停机或者换人了。就在他准备挂断的前一秒，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一个带着浓重鼻音、夹杂着嘈杂背景乐和麻将牌碰撞声的、略显沙哑的男声：「喂？哪位啊？催魂呢？不知道老子正忙着吗？」是刘峰的声音，只是比记忆中多了几分油滑和不耐烦，少了些许曾经的质朴。「小峰，是我。」林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沉稳，「我是林辰，你辰哥。」电话那头骤然安静了下来，连嘈杂的背景音都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过了足足有十几秒，刘峰才用一种难以置信的、混合着惊讶、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的语气说道：「卧槽！辰……辰哥？真的是你？你……你现在……你不是……那什么……出事了吗？」林辰的心猛地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