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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喜宴(上)】樊天阿妈全文最新章节目录阅读

2025-05-21 06:58:01 作者:nan
  • 血色喜宴(上) 血色喜宴(上)

    大成十六年秋,官家来人收粮。时值大旱,地里庄稼颗粒无收。爹翻过后墙跑了,娘被他们拖了去。我冲上去拼命,被官差一把搡在青石板上昏死过去。醒来后,娘身上的血已经干透了。

    nan 状态:连载中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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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喜宴(上)》 小说介绍

nan的作品《血色喜宴(上)》内容标新立异非常的与众不同,主角樊天阿妈的形象更是被塑造的十分完美,作者nan的写作水平很厉害,第2章介绍:2我醒来时,玉盘当空。银白的月光泼了一地,从光秃秃的树梢洒下,影子织成了一张破烂的网,笼住了地上阿娘的......

《血色喜宴(上)》 第2章 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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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玉盘当空。银白的月光泼了一地,从光秃秃的树梢洒下,影子织成了一张破烂的网,笼住了地上阿娘的身体。我跪爬着过去抱她,娘的皮肤变得青白,浸透衣襟的血已经干了,她的胸口被一柄长刀贯穿。我知道害死她的凶器是什么,是那两个官差腰间挂的佩刀。娘一直望着我昏倒的方向,一双眼睛不甘地睁着,死了也不肯闭眼。我颤抖着手指去合她的眼,指尖触到她冰冷僵硬的眼皮,眼白沁着血丝,像是用尽最后一口气把我的样子刻进骨子里。母亲的下颌全是血,她的牙关紧紧闭着,我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发现里面藏了一坨肉。那是从喉管上撕下来的,人脖子上的肉。她咬断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然后被另一个人用长刀贯穿。院墙外,静静躺着一具皂隶的尸体。阿娘说,牙齿,是人体最坚硬的武器。她以为我死了,所以才起了反抗之心,那是一位母亲保护孩子的本能。

母亲的本能从不是隐忍的草,而是埋在骨血里的熊熊烈火。她可以为了孩子忍受命运的一切不公,贞洁、屈辱算得了什么。只有鲜活的性命,才是绝境中最珍贵的星火。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就是她的希望。我死了,希望就像灶膛里的火一样,灭了。所以她用自己最后的武器,凭着一颗母亲为孩子复仇的决心,殊死一搏,带走了一条恶人的命。大成十六年秋的某日,贫瘠的相里村开出了两朵血花。一朵开在仇人咽喉,一朵开在阿娘心口。我在乱葬岗挖了个坑,把阿娘埋了。

我躺在阿娘的坟头上,像是平日在院子里纳凉那般枕在阿娘的腿上,山风吹过,是阿娘在轻轻抚摸我的脸。「阿娘,女儿给您唱首歌吧……」我的眼泪被风吹干了很多次,衣裳也被露水打湿了很多次。在一个夜晚,我站了起来,抬头望了望惨白的月亮,低头抓了一把阿娘坟头上的土揣进怀里:「阿娘,从此以后,这世上就剩小天一个人了。」「我会好好活着。」「我会给您报仇。」「我会找到另一个人,我要亲手杀了他。」「我要改变这猪狗不如的世道,让这世间不再有惨死的冤魂。」

我用镰刀将头发割断,用布巾包住,姜汁涂了满脸,收拾了几件衣服离开了相里村。我要用阿娘以死搏出的生机,好好活下去。我再也不想受制于人。我要去昭京。我要见皇帝。我要去问问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为何他的江山皆是烂泥与白骨?若是他答不上来。那么这江山就由我来坐。我要用我的牙齿,咬断所有挡路的荆棘。我要用我的双手,托举自己走向最高处。我要在这乱世之中。劈开一条属于我的路!风渡山劫1相里村距昭京相隔千里,我曾听阿娘提起,往南顺着官道一直走,等马车碾过了六十个日夜的晨霜后便可抵达。

我双脚赶路,日夜兼程,想必上元之前就能到昭京。我低下头,眼眶温热。我的阿娘,也曾是昭京人士。世道陵夷,皇权倾颓,下民卒瘅。昔日阿娘全家获罪流放,流放途中遭遇流民起义,她孤身辗转到了相里村,又被赌鬼爹用五贯钱从人牙子手里买来,过上了生不如死的生活。我沿着官道一路乞讨,不仅被打,还差点被人牙子抓去卖了。人牙子的交易去处,不是奴仆便是娼妓,而最低等的人货是菜人。

我年纪小,没人愿意要去做仆人,费时间调教。娼妓更是不可能,大半年来我时常几天才能吃上一顿,早就饿得面若菜色,骨如立柴,根本不成人形。小孩子肉嫩,卖去充作「和骨烂」最适合不过。乱世之中,人命低如蝼蚁,贱如草芥。官道和商道人来人往,流民如织,我年幼孤弱,尚且不能自保。为了躲避不必要的麻烦,我选择了走山路。山路虽陡峻险要,却鲜有人迹,倒也安全得多。倘若真遇着什么危险,也能第一时间跑进树林里躲藏起来,难以被人发觉。

饿了便寻些野果山蔬充饥,渴了就烧溪水解渴。运气好时,还能吃到蛇鼠一类的山野之味。越往南走,入目的绿意越盛,想必这里的人要比相里村的人更好过些吧。家乡乱葬岗里的尸体不知有多少是活活饿死的。走了快三个月,已经入了冬,碎玉般的雪粒砸落,天地间扯起了白茫茫的帷幕。我把包裹里的衣服全部穿在身上,仍抵不住砭骨寒风往袖筒和脖颈里钻。山里能找到的食物也越来越少了。翻过风渡山就到江潮城,江潮城是进都城昭京的最后一道关隘。快绕出风渡山时,我已经两天没进食了。

饿得紧了只能抓一把雪胡乱塞嘴里继续往前走,冻得胃疼也丝毫不敢停下。单薄的布鞋早就磨成了碎布片,用树藤缠了好几圈才勉强挂在脚上。树藤虽然磨得脚踝生疼,但比光脚踩在冻硬的碎石上强上许多。等我眼冒金星,几乎快要栽进树丛时,突然听见一声长哨响起,惊得树梢上的乌鸦扑棱棱地飞走。哨音划破静默的长空后,紧接着就响起了一阵兵戟交鸣之声。山匪劫道!我浑身绷紧,脊背紧紧贴着结冰的岩石,刺骨的寒意立马如毒蛇一般钻进心口,我恍若未觉,悄悄伏下身子,借着树丛掩藏起来。透过稀疏的枝桠,隐约看见几十道黑影正在官道上厮杀,兵刃相撞溅出火星,商队的骡马惊得纷纷乱踏,驮货的木箱摔在雪里,锦缎与瓷器撒了满地。杀声渐熄,血腥之气很快弥漫。我捂住口鼻,放轻呼吸,越发伏低姿态,指尖掐进了掌心——千万别被发现了,阿娘的坟土还揣在怀里,昭京的城门还没踏进,仇人的血还没放干……活着,必须活着。不要成了风渡山里的一缕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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