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话》 小说介绍
nan写的这本小说《祠话》确实有意思,完全抓住了读者想看的点,剧情也是慢慢推进没有尿点,以下是第《祠话》本章内容:「怎么,不怕我是谢临渊的圈套?」他翻身跃下,落地时靴底碾碎两朵白蔷薇,「还是说……」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你就是沈......
《祠话》 第5章 在线试读
「怎么,不怕我是谢临渊的圈套?」他翻身跃下,落地时靴底碾碎两朵白蔷薇,「还是说……」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你就是沈知微?」沈知微猛地后退,后腰抵在冰凉的砖墙上。裴砚眼中倒映着她惊惶的脸,轻笑出声。「微霜?」他低唤这个新名字,尾音却带着只有她能听懂的颤音,「还是说,该叫你……知微?」夜风掀起他的衣袂,沈知微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沉水香——那是她从前惯用的香粉,却不该出现在裴砚身上。他到底想干什么?「你……」她喉间发紧,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裴大人认错人了。」裴砚显然也听到了动静。他退开半步,折扇「啪」地展开,挡住半张脸。「裴某失态了。」他朗笑一声,却在转身时,将半块玉佩塞进她掌心。「如果需要帮助,持此玉佩即可。」脚步声近了,是谢府的管事领着丫鬟寻来。沈知微攥紧玉佩,忽然想起幼时送他的那方端砚——砚台底部刻着「砚田无税」,是母亲临终前教她刻的,说读书人最喜这样的雅趣。而现在,这个与她有「世仇」的男子,不惜以身犯险,为她提供帮助。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极了那年冰面上,他伸手要拉她上岸时,投在雪地上的剪影。「卢姑娘!」管事的呼唤声里带着不耐。她连忙收起玉佩,转身时已换上惶恐的神色。「方才……方才迷路了。」管事上下打量她,目光落在她腕间重新戴好的翡翠镯上。
「世子吩咐了,戌时三刻前必须回房抄《女诫》。」沈知微低头应是,任由丫鬟搀着往厢房走。路过穿堂时,她忽然瞥见月亮门后有人影晃动。是裴砚。他半隐在阴影里,月白锦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手中折扇轻摇,似笑非笑的目光穿透窗棂,直直看着她。归宗春宴之后,谢临渊似乎对沈知微这个替身的表现十分满意,难得给了她好脸色。但沈知微本能地觉得他的笑是带着恶意的。果然,这一天谢临渊突然道:「跟我走。」沈知微本能地抗拒,但眼下她没反抗的余地。「是。」她垂眸坐进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谢临渊身上冷冽的沉水香混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沈知微讨厌这个味道,不动声色地往窗边挪了挪,余光瞥见他指尖把玩着一枚缠枝莲纹的银戒。那枚银戒泛着冷光,戒面缠枝莲纹蜿蜒如蛇,那本是她的东西。见沈知微瞥那银戒,谢临渊突然冷笑。「睹物思人?」他指尖摩挲着银戒,声音里带着森冷的威胁:「毕竟,这戒指的主人,与你有九分相似。」沈知微垂眸,沉默以对。「呵。」谢临渊收起银戒,目光冷冽如刀。他始终对她抱有怀疑,但他的自负告诉他,不管她是谁,都逃不出他的掌控。若真的是沈家那个亡魂回来索命……再杀一次就是了。马车碾过青石板的颠簸声里,沈知微望着车帘缝隙外倒退的街景。熟悉的朱雀巷口飘来糖炒栗子的甜香,勾起她一些回忆,也让她明白此行的目的地是哪里了。
沈府。对沈知微来说,死亡到重生不过一瞬。但对其他人来说,时间却是实打实的过去了一年。不知道这一年里,大家都怎么样了。带着期盼,马车终于停在了沈府的门前。作为江南第一富商,沈府在京城的宅院自然富丽堂皇,与沈知微印象里的那个沈府几乎没什么区别。沈知微失神了一瞬,阔别已久的归乡之情在心中激荡。但她不能表现出来,甚至不能与沈家人表现得熟络。「见过姑爷,见过……」管家沈忠跪在影壁前,声音突然哽住。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沈知微的脸,喉结滚动,后半句「小姐」卡在嗓子里,化作一声压抑的呜咽。沈知微喉间发紧,几乎要脱口而出唤一声「沈伯」。「沈伯,这位是……就当她是知微吧。」谢临渊一副哀思的样子,装得可谓浑然天成。若非见过他的真实面目,沈知微大概也会被他给骗了。「见过沈伯,妾身卢氏微寒。」谢临渊冷冷地瞥了眼沈知微,但为了在沈家人面前装出一副情深的样子,也不好现在就对沈知微怎么样。「卢姑娘与我家小姐简直一般无二,老奴还以为……」沈忠说着又哽咽起来。睹物尚还思人,何况是面对这么一个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呢。「沈伯节哀。」沈知微感同身受地说。「哎呀,老奴怠慢了,快请进。」沈忠抹了抹眼角,转悲为喜地将二人迎进沈府。沈家人已经等候多时了。如今沈家是沈知微的大哥当家,沈老爷子在沈知微死亡后没多久就病故了。这位沈家大公子,如今的沈家家主是坚定的谢党,当初促成沈谢两家联姻就有他的功劳。按说沈家有他主持,不该出现不稳的情况。但事与愿违,沈家这位大公子志大才疏,几次失败的投资后被沈家族老一致通过将绝大部分经营权分散到沈家有真才实学的人手中去了。而那些人并非都与谢临渊一条心,这就直接导致了谢临渊对沈家的控制不稳。一个一个地收买人心实在太浪费时间和精力,谢临渊的想法是自己亲自掌控沈家的实权,不再假手于人。为此,他需要一个不引起沈家人反感的人来当白手套。很显然,作为沈知微替身的卢微寒就是最好的人选。她不懂经营,且被他牢牢控制在手中。「子舒,你可算是来了!」沈家大公子,沈枫,大步流星地迎了过来,全然没有注意到谢临渊身旁与他亡故的妹妹一般无二的沈知微。「沈大哥,我……无颜面对沈家。」谢临渊哽咽道。「这话从何说起?」沈枫诧异。上次他这么说,还是沈知微死的时候。「我本欲为知微守身至死,可如今却……」直到这时,沈枫才注意到谢临渊身旁的沈知微。「知微!?」与沈忠不同,沈枫看到沈知微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要不是被人扶住,他怕不是当场倒了下去。沈知微心生猜疑。自己这位大哥怕是与自己的死有关系。想到沈枫可能与谢临渊联手害死自己,沈知微心中便生出无尽的怒火。谢临渊也就罢了,就算他是个狼心狗肺的烂人,毕竟是个外人,可沈枫呢?那可是自己的亲哥哥!何至于此!「不,不可能。」沈枫很快反应过来,「子舒,你这是……」「初见微寒,我也与沈大哥一般惊讶,唯觉知微复生,可心知那是不可能的。」谢临渊声音低沉,如诉衷肠地说道,「但面对如此佳人,思念之情难抑,便……还请沈大哥原谅我的不忠!」「子舒不必如此。」沈枫当即明白过来,明显松了口气。「我看这位微寒姑娘与我亡妹一般无二,不如这样,今日我便认微寒姑娘为义妹,一解子舒的心结,也不断我沈谢两家的秦晋之好。」「沈大哥……」谢临渊深深一揖,看着当真是情深意切。一旁的沈知微只觉作呕。这两人狼狈为奸,还惺惺作态,恶心至极!不过沈枫认她当义妹倒是正中沈知微的下怀。「微寒见过哥哥。」她当即福身道。「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你随我来,去祠堂见见我沈家的先人,也算是认祖归宗了。」沈枫点点头,随即对谢临渊道,「子舒先去书房等我,我去去就来。」「恭候沈大哥。」
谢临渊对沈家早已熟悉得如自家一般,不用人带路,自行过去了。其实沈知微也一样。但眼下她毕竟不是沈知微,不能表现出来。「拜过我沈家的先祖,你就是我沈家的人了。」沈枫一边走一边对沈知微说,「虽然并不强制要求你跟我沈家姓,但……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改姓沈,免得麻烦上门。」「微寒听哥哥的。」见沈知微如此听话,沈枫满意地点点头。终究只是长得像而已。很快,二人来到祠堂。沈知微第一眼便看到了父亲母亲的牌位,心中酸涩,眼睛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也就沈枫没在意她,这会儿心思都放在给列祖列宗解释收沈知微为义妹的事上了,不然他再怎么不中用也能看出不对劲了。待沈枫解释完,不等沈枫说什么,沈知微扑通跪下,给列祖列宗磕头。父亲……母亲……她跪在蒲团上,额头抵着地面,泪水在眼眶打转。女儿……回来看你们了。祠话檀香在祠堂里袅袅升腾,沈知微抬起头,盯着母亲牌位上的鎏金小字,喉间像塞了团浸水的棉絮。往事如风拂过心头,幼时母亲的音容笑貌仿佛还萦绕在耳畔,母亲握着她的小手教写簪花小楷,温软的指尖覆在她手背上,腕间的玉镯撞出清响;父亲总是端坐在太师椅上,捻着胡须看她们习字,偶尔出声指点,目光慈爱却带着世家大族特有的威严。而今一切都已成空。「叩首三次即可。」沈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耐的催促。「哥哥若有事不妨先行离去,初见各位先祖,尤其是二位高堂,该有的礼数不能省的。」「好吧。」闻言,早已不耐烦的沈枫便大步跨过门槛,脚步声在青砖地面上敲出凌乱的节奏。他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莫要耽搁太久」,玄色衣摆扫过雕花门框,很快消失在垂花门外。没了碍事的人,沈知微终于能尽舒心意,泪如雨下。「爹、娘,女儿不孝!」沈知微头重重磕下,发出「咚」的闷响。一次又一次,直到额头红肿。「你是要把自己磕死在这里吗?」熟悉的声音自排位后方传来,沈知微心中一凛。是裴砚!沈知微猛地抬头,看向声音来处。只见裴砚一身玄衣,从暗影中走出。他倚着供桌旁的红漆大柱,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打着节拍,目光扫过沈知微狼狈模样,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