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渡》 小说介绍
《关山渡》中主角的神态、动作、形象和心理活动等都被作者大唐鱼叉描绘的非常生动,情感真挚不作假,剧情连贯不拖沓,以下是《关山渡》第2章讲的内容:04都说王爷与新王妃天作之合,琴瑟和鸣。可最近我见王爷有功夫就往后院小花厅跑。王爷萧吹得比府里的乐......
《关山渡》 第2章 在线试读
04
都说王爷与新王妃天作之合,琴瑟和鸣。可最近我见王爷有功夫就往后院小花厅跑。
王爷萧吹得比府里的乐工还好,他说只有我的舞才配得上他的萧声。
他把歌悦坊的曲谱都学了一个遍,我也把学过的舞都给他跳了一个遍。
王爷说今天要吹我喜欢的《关山渡》。
我特意化了才时兴的额钿妆,早早就到了约定的小花厅。
安歌说我化上额钿妆就是王府里最美的人。
可现在王爷娶了丞相家的孙女,名门闺秀,必定是个大美人。
我还没得见王妃,那日王爷说“王妃不及琬琰你美”。
可王妃是皇亲贵胄,我只不过是个歌舞姬,如何能比。
我一个人无聊的胡思乱想。眼看这月已上中天,更鼓落了三下,王爷还一点影子都没有。
我望着紧闭的后院大门,只能悻悻地离开。
第二天王爷还是没有来;第三天,第五天,第十天王爷依旧没有来。
我急得嘴上起了水泡。
到处打听王爷是否回府的消息,可所有人都闭口不言。
安歌笑我太当真。
王爷位高权重,要做的事情那么多,怎会总记着与一个小小歌姬的约定。
我不死心,照旧在小花厅等。
半个月后没等到王爷,却见黑着脸的管家爷进了门。
“琬琰你好大的胆子,教唆王爷沉迷享乐,学什么曲谱。害得王爷被皇上责罚,如今禁足在长生殿。”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管家爷把手里的一叠曲谱摔在我的脸上。
“王爷叫你不要在这里等他了,回歌悦坊好好练舞,过几个月迎娶侧妃的时候用。”我颓然坐在地上,空空的小花厅突然安静得能吓死人。
依稀月色下,曲谱上《关山渡》三个字,清晰可见。
我抹了一把不知什么时候流出来的泪,小心收好曲谱。
几天后,皇上赐婚王爷与许侍郎的长女。又一顶大红喜轿,抬进来了王府。
王府里再次大宴宾客,歌舞之声不断。
我无心跳舞,只想着能在喜宴上见王爷一面。问一声王爷是否安好,或是因为琬琰被责罚,那责罚琬琰就好,不要连累了王爷。
可热闹的喜宴上一直没见王爷露面。
05
晚上,我照旧去了小花厅。
月色摇曳下,小花厅里有人在吹《关山渡》。熟悉的箫声一听就知道不是乐工。
我欣喜地几步跑过去,轻喊了声:“王爷。”
箫声夏然而止。
“琬琰,前日里我失了约,你没有生本王的气吧。”站在灯影里的人说话时并没有回身。
我见王爷身上意外的没有穿喜服,头发也只是用一根墨色发带松松地束在脑后。
“王爷,今日府里迎娶侧王妃,您怎么如此打扮?”我小心翼翼地在离王爷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
“今日府里这热闹,与我何干?”王爷喃喃自语。
才是月余未见,王爷竟然清减了不少。
我心里像被人很揪了一下似得疼。眼泪在眼里打转。
“几日不见,王爷为何清减这么多?”
王爷没理我的话,轻叹一声,拿起手里的萧继续吹着。
依旧是《关山渡》。
我细细听,箫声里多了平日里没有的哀怨。
今日迎娶侧王妃,洞房花烛,本该是欢喜的事,王爷怎么还能愁眉不展?
我瞧着王爷的背影发愣,冷不防箫声突然止住。
似是为掩饰心绪,王爷抬起袍袖掩面,轻咳一声。
“琬琰,本王吹了你喜欢的曲子,你却没跳舞给我看,这次可是又失约了。”
我愣了一下,眼泪止不住地涌出眼眶。
这一个多月,我心里装的都是王爷。
白天总惦记着晚上能在小花厅里见到王爷,听他吹箫,听他讲南疆的奇闻异事。
王爷高兴的时候总说他想去求皇上,把我赐予他做王妃。那样他就能看见我凤冠霞帔,头遮喜帕的样子。
时间久了,我心里也悄悄住进了一个人。虽然这人高居九霄之上,我伸手不能及。
“王爷现在可愿意看琬琰予您跳一曲《关山渡》?”
我悄悄擦了泪,笑着问。
王爷沉了很久,才转身走到我跟前,扶正我头上的金钗,悠悠地说:“今日琬琰你累了,改日再跳吧。你我约定,下次都不要失约。”
我抬了好几次手,想抱一抱惦记了多日的王爷。
可努力了半天,却还是不敢。
王爷位高权重,终究不能作我的良人。可即使不能常伴左右,可时间能让我见到也是好的。
王爷像是看出我的踌躇,伸双手把我搂进怀里。
王爷的衣服上不再是上好的熏香味道,只有些我叫不出的香味儿。我闭眼听着王爷的心跳声,多日的焦躁通通烟消云散。
“如果以后本王不在了,琬琰会想我吗?”
“王爷去哪里,琬琰就跟到哪里。”
“不惧天遥地远?”
“不惧天遥地远!”
06
可自从那晚与王爷分别,好几天没见王爷再来小花厅。
这些天我的心思都在王爷身上,没发现王府里许多人都在忙着收拾东西。
直到我去小厨房找蟹粉团子吃,从厨娘李婶嘴里才听说南边又不太平,王爷已经将带兵回南了。
我手里的蟹粉团子一下掉在地上。
原来王爷那晚是要和我道别。
如今王爷去了南边,还能记着歌姬琬琰吗?脑子里都是那晚王爷炙热的眼神,坚实的怀抱。人像是一下离了魂。
我浑浑噩噩的一路回到歌悦坊。
院子里,几个乐工手里捧着一个锦盒,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安歌见我回来,一阵风似得跑了过来:“琬琰你去哪里了,歌悦坊出大事了,你还有心情到处闲逛!”
王爷已经去南边了,府里没了主人还能有什么大事。
我没理安歌,心不在焉的往屋里走。
安歌在我身后急得跺脚。
“琬琰,王爷要遣散歌悦坊,你怎么就不着急呢。”
我脑子里一团浆糊。听后茫然地看着安歌问:
“遣散歌悦坊,那我们去哪里?”
“王爷宅心仁厚,给足了你们安家费。拿上银子就快快离府吧。”教习师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满脸喜气地把一个锦盒塞到我手里。
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锦盒,我才回过神儿来。
“安歌,我们没地方去了是吗?”
安歌扑上来抱住了我,流着泪点点头。
我和安歌从小在乐坊长大,后来被买进王府,早已没有家可回。
我木讷地打开锦盒。
锦盒里面是几张银票,还有一张房契。
城南露锦巷。
安歌看见我手里的房契,眼睛瞪得老大。
“琬琰,你的锦盒里怎么还有房契?我们的都只有银票。快看看还有什么。”
说着拿出放在盒底几张纸。
“现在谁还要乐谱。”安歌拿起看了,嫌弃的随手丢在地上。
我低头捡起地上的纸。
原来是《关山渡》。
是啊,现在谁还要乐谱。
遣散歌悦坊,我就要离开王府。
那王爷呢?那个会吹箫的王爷我还能见到吗?小花厅里与我的约定还作数吗?
我捧着乐谱哭出了声。
歌悦坊的人拿到王爷给的丰厚安家费,个个喜上眉梢。各自揣着银子出了府。
只有我一个人哭了好几天。
身边的人都以为我贪慕王府的锦衣玉食,可没人知道我心里已经装了一个放不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