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书未寄,无岸之秋》 小说介绍
佚名所写的《婚书未寄,无岸之秋》剧情安排很有意思,能够将读者的情绪带动起来,读的时候一点不会枯燥,小说《婚书未寄,无岸之秋》第2章内容是:5.“什么?”陆清禾从厨房里洗了手出来,客厅里声音嘈杂,她没听清。女兵小云正好在传达室工作,这份报告就......
《婚书未寄,无岸之秋》 第2章 在线试读
5.
“什么?”陆清禾从厨房里洗了手出来,客厅里声音嘈杂,她没听清。
女兵小云正好在传达室工作,这份报告就是她给打印的,当时陆团长还给了她两颗糖。
所以她记得特别清楚,算时间这报告都该批复下来了。
这会儿却出现在这里,实在费解,“你跟淮之哥的结婚报告,不是十天前就应该提交了吗?”
“不可能。”陆清禾这回听清了,自然是不信,直到结婚报告几个大字赫然入目。
她瞳孔地震,“这不可能!”十天前,她亲自叮嘱的纪淮之,纪淮之在结婚这件事上有多上心,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对,“纪淮之!”陆清禾抓起报告,疾步走向纪淮之的房间。
“禾禾,”周予程正暗自窃喜,这是不是代表他的机会来了?
“菜都凉了,先吃饭吧!”他企图以此拦住她,被她挥臂甩开。
陆清禾用的力道大,周予程一个踉跄撞在墙上,浑身的骨头都被震的快要散架了,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好疼。”
原本该立马嘘寒问暖关怀他的女人,此刻却好似听不见,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禾禾,你弄疼我了。”周予程不甘,忍痛追了几步,见追不上,只得扶着门框眺望。
有朋友上前关心,“阿程,你没事吧?”
周予程摇头,转身又跟小云确认,“真的是结婚报告吗?”
小云一脸莫名,白字黑字,“这还有假?”
周予程内心狂喜,“那禾禾跟纪淮之是不是结不成婚了?”
这可是纪淮之自己作的,他原本都做好跟纪纪淮之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突然就捡了现成,有些得意忘形,恨不得现在就跑去纪淮之面前取笑她,连称呼都忘了装。
“怎么,你很高兴吗?”小云不解,语气也跟着不悦。
听他平时都是喊淮之哥,跟亲兄弟似得,怎么这会儿像是在幸灾乐祸?
挖兄弟墙角,她可不敢苟同。
周予程一怔,摇头否认,“怎么会,我可是全世界最希望他们结婚的人。”
他满心期待平日里跟禾禾一样宠着他惯着他的朋友们附和他。
但其他人只觉得他的反应确实怪怪的,心里也有些狐疑,一时都选择了沉默。
周予程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捂着实打实撞疼了的肩膀,委屈的包着眼泪,“好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着急,你们明明都知道我不可能是那个意思的。”
都是来做客的,也不好冷脸了,小云率先安慰他,“你也别难过了,陆团长也是着急才误伤了你,我先扶你去休会儿吧!”
周予程被扶回房间,留下两个要好的同志照顾他,其他人坐在客厅里说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那天亲耳听到陆团长让淮之哥去交结婚报告的。”说话的正是那天扶周予程去还表的其中一个通讯员小英。
“对呀,我也在场呢!难道是忘了?”另一个通讯员小兰点头。
“淮之哥不像那么马虎的人。”小云接话。
小英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不会是因为阿程摔碎了那块手表吧?当时我们还怪淮之哥小气来着。”
“淮之哥那么爱陆团长,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块表就不跟陆团长结婚了。”
“可是,当时淮之哥看起来真的好难过,我们不该那么说他的。”
这时,又有两个通讯员面色难看说:“淮之哥辞职那天,我们还当着他的面说阿程是陆团长最宠爱的人。”
“说只要阿程有需要,陆团长可以让淮之哥把工作让出来。”
几人面面相觑,客厅里一时又安静了下来。
陆清禾来到纪淮之的房间,原本的杂物房,阿程回来后,纪淮之搬到的这里。
房间虽然很小,但被他整理的干净温馨。
她前几天才来过,还记得那天插在花瓶里小花的颜色。
但现在,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只剩下一片死灰色,哪里还有纪淮之的影子。
这……
“纪淮之!”陆清禾突然觉得心里好像空了一块,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在她心底蔓延开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她的掌控。
到底是上过战场的女人,只慌乱了片刻之后,便又有了主意。
何政委平时就最关心纪淮之,这份报告原本也应该在他手里,他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6.
陆清禾赶到政委家时,何政委正从车上下来。
他的爱人柳老师在门口迎他,一起的还有吴主任,以及广播站的宋站长。
“何叔!”陆清禾喘着粗气站在何政委面前,把结婚报告递给他看,“这是怎么回事?”
何政委一看抬头,心下了然。
虽然两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但淮之多好的孩子啊!
得多失望才会这样一声不吭的远走他乡。
他正生着气呢!陆清禾自己撞上来,他可不会客气,“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
吴主任凑上来,“我也想知道!”
“去去去!”何政委看见他就烦,好好一个主任,到处八卦,跟个大喇叭似的。
陆清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改口解释说:“何叔,这份报告十天前我就让纪淮之提交了。”
何政委十分硬气,“那你问淮之去,反正我没收到。”
吴主任举手,“我作证!”
柳老师打圆场,“老何,有话好好说嘛,咋跟吃了炸药似的。”
何政委更来气了,看陆清禾哪哪不爽,“长了张嘴,光会嘚巴嘚问别人,怎么不先问问自己都做了什么。”
“老何!”柳老师嗔怪的拍了一下他手臂。
陆清禾心口一紧,一把抓住何政委的手臂,“何叔,纪淮之是不是跟您说了什么?”
“他不见了,东西也全都搬走了,只留了这份报告给我,您要是知道他的消息,还请您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
何政委甩开他,“问问问,淮之什么性子你不清楚?能在背后叨叨人?”
“现在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老子还真不怕告诉你,人就是老子亲自送走的,可老子就不高兴告诉你。”
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尊重恋爱自由。
又是长辈,淮之不主动说,也不好主动问他们小情侣之间的事,多八卦似的。
但淮之肯定是受委屈的一方。
陆清禾心头弹跳,隐约有某种猜测,但不敢深想。
红着眼再次恳求,“我真的不清楚。”
何政委指指她,只觉心肝疼。
柳老师忙上前安抚,怕在门口闹起来影响不好,“好了好了,先进去再说吧!”
一行人进了屋坐下,何政委端着茶缸半晌才开口,“九天前淮之找过我,单方面提出跟你分手。”
“我不接受!”
“你去跟他说。”
面对困难险阻从不低头的女团长,此刻无力的垂下脑袋,无意瞥见报告背面的禾苗,整整齐齐10株。
她一怔,如果一株禾苗代表一天,那么正好是十天。
十天前,他就在准备了吗?
是了,那天她去找过他,他的态度确实很反常,可有什么是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
“为什么?”陆清禾喃喃,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何政委别过脸不说话。
吴主任摸了摸头,一副憋的难受的样子。
何政委看不过,“想说啥说啥,谁捂了你嘴似的。”
吴主任确实忍了很久了,“清禾,你跟周予程同志到底怎么回事?咋跟长到一处了似得,他在哪你就在哪。”
陆清禾眸底闪过惊愕,下意识说:“我当她是弟弟,才多照顾一点……”
柳老师一向是最赏识她的,这会儿也听出不对味来,皱眉说:“再怎么也不能住到家里吧!像什么样子?你叫淮之怎么想?”
陆清禾皱眉解释,“阿程之前在乡下受了很多苦,好不容易逃出来,我想着现在有能力了就多帮他一点。”
“这些纪淮之都是知道的,他也是支持并赞成的。”
“不对,”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宋站长开口了,“我今天收到一封实名举报周予程同志的举报信,寄信人正是纪淮之同志。”
“信上说,周予程同志当面辱骂已故纪南亭烈士,即纪淮之同志的哥哥是短命鬼,以及已故纪援疆烈士与已故江文女士一家,即纪淮之同志家是绝户。”
7.
他今天来,就是找政委反应这件事的,结果遇上陆团长,一直没机会报告。
其他的事他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纪淮之同志再善良,也不可能赞同自己的未婚夫去帮助辱骂自己亲人的人。
陆清禾自然不信,给周予程找补,“阿程天真善良,虽然偶尔任性,但绝对说不出这么恶毒的话!”更何况对象还是纪淮之的哥哥纪淮之的家。
“那你是觉得淮之在冤枉周予程同志吗?”茶缸被狠狠拍在桌子上,何政委气的双眼猩红。
他最亲近的战友,知己,居然在牺牲后被人这样辱骂,他连毙了对方的心都有了。
陆清禾阖了阖眼,“我没有,可我了解阿程,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柳老师也红了眼眶,平时家属院的嫂子婶子们都不敢在那孩子面前提她家人的。
被当面这样辱骂,她心里该多难受啊!
她原本还觉得这对小情侣就这么散了有些可惜,这会儿只觉得淮之走的好。
可还是气不过,斥道:“你自己听听,你叫淮之,纪淮之;叫周予程,阿程,到底哪个才是你的未婚夫?”
陆清禾呆立当场,眼前仿佛有一层迷雾,正被慢慢拨开。
宋站长继续道:“我收到举报信之后,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走访了家属院。左右邻居证明,这几个月来,纪淮之同志确实跟你和周予程同志之间摩擦颇多。”
“另外,我也了解了一下纪淮之同志的近况。得知纪淮之同志离职之前已在同事家中借住多天。”
陆清禾张嘴,想解释点什么。
一个茶缸狠狠砸过来,落在他脚边,温水溅了他一身。
何政委怒目瞪着他,“你到底知不知道家属院是什么地方?要是想把淮之逼走给别人腾位置你直说,老子是他叔,养他一辈子。”
“我……”
宋站长又说:“还有同志反应,周予程同志曾在通讯站当面摔坏纪淮之同志的手表……”
“那只是意外,我也承诺会买一块新的给纪淮之。”
“但周予程同志在事后表示他就是要拿纪淮之同志的表摔着玩,反正纪同志家里没人了不能把他怎么样。”
这话他还是说的委婉了,就怕原话传达,领导会连他也记上一笔。
柳老师狠狠闭眼,眼泪都流了下来,“淮之那块表是南亭送给他的,他一直舍不得用,到头来被这么糟蹋,周予程,他是怎么敢的?”
“清禾,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我……”陆清禾浑身冰冷,纪淮之一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难怪,从那一天起,他就变了,难怪,他走的这么拒绝。
声音仿佛卡在喉咙里,良久才找回,“我要求跟周予程当面对质。”
何政委一拍桌子,“好,对质,我今天就好好看看你他娘的捧在手心里的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很快,通讯站相关的几个同志,以及正在聚会的周予程等人都被请到了何政委家。
周予程第一次见陆清禾的上级领导,有点忐忑,更多的是窃喜。
纪淮之自掘坟墓,禾禾立马就带他见领导,什么意思,可想而知。
所以,在何政委家里见到陆清禾时,还如往常一般上去挽住女人的手,“禾禾!”
女人却没像平日里那般纵着他胡闹,拨开他的手,脸色沉的吓人,“周予程,你那天是不是故意摔坏纪淮之的表?”
周予程下意识否认,“禾禾,你怎么会这么问。”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直觉告诉他一定不能承认,否则他在陆清禾心里的形象就全毁了。
工作也可能保不住,如果再被送回乡下,他这辈子就完了。
他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眼下的情况。
陆清禾眸光冷冽的锁着他,“你敢发誓吗?如果说谎,一辈子遇烂人。”
周予程惊呆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不相信他的禾禾会说出这样的话。
更知道现在承认的话,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他死死咬着唇,“你当时不是都看到了吗?”
“周予程,你还真是冥顽不灵。”清冷男声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
周予程这才发现,自己的领导宋站长也在现场,跟他一起的还有站里其他几个同志。
刚刚说话的男人她认识,是广播站的老人,叫松哥,跟纪淮之关系不错。
据他了解,之前纪淮之跟禾禾冷战,就是他收留他的。
8.
心里莫名有些慌,“松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不信我说的,当时小英同志跟小兰同志也在现场。”
松哥冷睨他,在跟他一起过来的同志里找到两个身影,“小芳小华,十天前,周予程在医院里跟你们都说了什么?”
小芳小华,就是刚刚在房间里陪着周予程的两个通讯员。
被点到名,都吓了一跳,无措的看着对方。
梅姐冷呵,“站里都传遍了,你们还要包庇他?”
小芳快哭了,嗫嚅说:“他说,只要他勾勾手指,无论是手表,还是工作,陆团长都会帮他搞定。”
“还说纪同志家里都死绝了,她=他就是要拿他的手表摔着玩,他又能拿他怎么样?”
空气死一般寂静,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周予程身上。
他脸色惨白,抵死不认,“小芳,我平日对你不薄,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禾禾,你知道的,我说不出这样的话。”
陆清禾别过脸,换做别人他可能真不信,可小芳跟小华是周予程回来之后玩的最好的朋友。
“你说了,”小芳脸都气红了,一把拉过小华,“小华也听到了。”
小华颤巍巍点头,“你还说纪南亭同志死就死了,还给陆团长留个大麻烦。”
“说纪同志也就是命好,爹活着靠爹,爹死了靠政委。”
“说陆团长根本不喜欢他,说不定就是政委施压才……”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要听不清。
何政委快气炸了,又拍桌子,“陆清禾,你来说,当初是谁求到我面前来给你保媒?又是谁在南亭的墓前发誓会好好和淮之过日子的?”
“是我。”
“大声点!”
“是我陆清禾!”
何政委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说:“我要知道你是这么个眼盲心瞎的玩意儿,根本不会答应淮之娶你。”
空气又死寂了一瞬,跟着像炸开了锅。
“天呐,他平时的样子都是装的吗?淮之哥对他多好呀!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糟心烂货。”
“长点心吧,明知道陆团长有对象,还纠缠不清的能是什么好货色!”
“辱骂烈士,也太恶毒了!”
宋站长铁青着脸,“周予程同志,鉴于你侮辱烈士,破坏军婚的事实,我现在行使站长的权力把你开除。”
“只要我在一天,我们广播站就绝不允许出现你这样品行恶劣,道德败坏的害群之马。”
柳老师抹着眼泪,“我们大院也不欢迎你!”
听着平时宠他惯他的小伙伴们以及领导如今对他恶语相向,周予程努力想为自己找补,可最终也没能为自己找到什么有力说辞。
最后只能想陆清禾求助,“向阳哥,不是这样的,不是……”
陆清禾闭上眼没看他,一切早以有迹可循,她不是完全没有发现。
只是怜悯他不容易,所以总是将天平倾斜向他。
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同情的一直是一条毒蛇,同时还伤害了最重要的那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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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我收到了松哥的来信。
他告诉我,从何叔家回去之后,陆清禾连夜给周予程收拾了行李让他离开。
周予程又哭又求,无论怎么闹,她都不为所动。
周予程没了工作,又上了家属院的黑名单。
之后又来大院找过陆清禾几次,陆清禾都避而不见,便没再来了。
至于陆清禾,她爷爷亲自下令,将她按在职位上五年不得晋升,算是对她识人不清的惩罚。
陆清禾本人也没有提出异议,只是时不时会找松哥问我的消息。
松哥跟何政委一致统一口径,无可奉告。
我知道以她的能力,查到我的消息只是时间问题,而彼时我已经投入紧张的学习工作中。
一开始确实比较艰难,好在有老师跟师兄师姐的耐心引导,让我也终能独挡一面。
之后的每一天,我都过的很充实。
期间我陆陆续续收到过很多陆清禾的来信跟礼物,包括一块一模一样的手表,但所有东西都被我原路退回。
十年后,一次紧急事件中,我跟她在人海里遥遥对视过一眼。
彼时我们各自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守着自己的理想,虽不同路,却都在努力奔向美好的未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