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而为猫妖,化形为人不过二十载,性子温顺,与世无争。
可这世道,哪有真正的太平?
人类贪婪,视我族为灵药,剖心取丹,剥皮炼魂,只为延年益寿,逆天改命。
为了保全族人,我不得不上山,色诱那曾与我青梅竹马,如今已是蜀中首屈一指的炼丹大师祝铭。
他果然还对我念念不忘。
初见那夜,他眼底燃着火,搂着我在丹房里缠绵了三天三夜,似要将我揉进骨血。
我以为,这份旧情能让我族免于屠戮。
可第四日清晨,我从迷醉中醒来,却被一桶滚烫的桐油从头泼下。
剧痛撕心裂肺,我尖叫着在地上翻滚,皮肤似被烈焰炙烤,焦黑溃烂。
祝铭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原来不死的猫妖也会疼得这么贱啊?”
“可你这点疼,怎比得上你族害我全家被灭的血海深仇?”
“叶琴瑶,这只是开始。你不说出我爹娘的尸骨在哪儿,就别想活着离开!”
我愣住了。
爹娘尸骨?
1
我族隐居深山,从未与祝氏结怨,他为何一口咬定是我族害他全家?
我张嘴想辩解,可他已命人将我拖入地牢,铁链锁住手脚,扔在一堆腐臭的稻草上。
此后两年,我被囚于祝府地牢,受尽折磨。
祝铭用我族人的性命威胁我,不许我逃离半步。
他一次次剖开我的胸膛,取走猫妖之心炼丹,只为给他新娶的妻子贝冬云滋补身体。
贝冬云,蜀中知府之女,温柔似水,貌美如花,偏偏身体羸弱,稍有风寒便卧床不起。
祝铭视她如珍宝,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对我,他只有恨意与刀锋。
每逢月圆,他便命我赤足在烧红的铁板上起舞,逼我用妖力催发灵丹,供贝冬云服用。
铁板烫得我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可他却搂着贝冬云,笑看我挣扎。
我疼得死去活来,却只能咬牙忍着,听着他们闺房里的欢笑,强撑着舞姿,哄那娇滴滴的夫人入睡。
有一次,贝冬云怀了身孕,祝铭竟亲手割下我的妖尾,剁碎熬汤,说是给胎儿补元气。
我疼得昏死过去,醒来时,他却端着一碗药,温柔地喂我喝下:
“琴瑶,你就是仗着我还爱你,乖,告诉我,我爹娘的尸骨到底在哪儿?”
我心如刀绞。
他的爱,像毒药,甜得让人沉沦,却又狠得叫人绝望。
我多想告诉他,我什么也不知道。
可我不能。
族里有个秘密,关乎一场惊天阴谋,我若泄露半句,整个猫妖一族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只能沉默。
祝铭的眼神渐渐冷了,像是冻结的寒冰:
“你不说?好,那就让你生不如死。”
他将我锁在丹炉旁,逼我日夜吞吐月华,为他炼制灵丹。
每当我力竭昏厥,他便泼一盆冰水将我浇醒,继续折磨。
我身上伤痕累累,妖力日渐枯竭,可他从不让我死。
每次我濒临崩溃,他总会亲自喂我一颗回魂丹,语气温柔得像从前:
“琴瑶,别死,你还没告诉我真相。”
我麻木地笑。
真相?
他要的真相,我永远不会说。
因为我知道,猫妖化形上山,若三年不归深山,必魂飞魄散。
而我的死期,只剩三天。
2
子夜,地牢的铁门被猛地踹开。
我蜷缩在角落,还未回神,便被人揪着头发拖出,脸上狠狠挨了几巴掌。
祝铭的特助田兴尧一边拖着我往外走,一边骂得唾沫横飞:
“夫人脚崴了,你还有脸睡得这么香!”
蜀地夜风夹杂着药草的苦涩味,吹得我遍体生寒。
我被拖到祝铭的卧房外,地上蜿蜒着一道血迹,直通房内。
祝铭斜倚在门框,皱眉看着我被拖出的血痕,语气冷得像刀:
“冬云崴了脚,你去给她治。”
我抬眼,瞥见贝冬云斜倚在榻上,脸色红润,哪有半点受伤的模样?
她的脚踝白皙纤细,只是微微肿了些,旁边还摆着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睡得正香。
我心头一紧,还未开口,祝铭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让你去治伤,你这双狗眼也配看她?”
我立马低头,咬牙道:
“对不起。”
我踉跄爬到榻边,贝冬云轻咳一声,柔声道:
“琴瑶,麻烦你了。”
我强忍着屈辱,掀开衣襟,用指甲刺入心口。
剧痛如潮水涌来,我额头冷汗涔涔,咬牙取出一颗猫妖之心,碾碎敷在她脚踝上。
心血流淌,妖力缓缓渗入她的皮肤,肿胀瞬间消退。
祝铭冷眼看着我,声音像淬了毒:
“叶琴瑶,你装可怜是没用的。”
在他眼里,我这是在博同情。
可他不知,我的血早已因常年取心而失了灵性,治愈之力微乎其微。
贝冬云却捂嘴轻笑,瞥了眼我胸口的血洞:
“相公,琴瑶的血腥味好重,我闻着有点想吐。”
祝铭二话不说,抬脚将我踹翻在地:
“滚出去,守在门口!”
我咬牙爬出房门,身后传来祝铭温柔的低语:
“冬云,最近你总睡不好,是不是孩子闹你了?让我抱抱他。”
我心头一缩,胸口的伤口渗出更多血。
一个丫鬟端着一桶泔水泼在我身上,嫌恶地骂道:
“死妖怪,你不是能自愈吗?怎么还流血,脏死了!”
她随手抄起一根木棍,狠狠砸在我额角。
我疼得蜷缩在地,耳边是她的威胁:
“把地擦干净,不然我告诉老爷!”
整个后半夜,我拖着伤体,弯腰擦地。
房内的低吟浅唱如刀刺耳,我强忍泪水,一点点擦去地上的血迹。
祝铭嫌恶我的眼神在我脑海中放大。
快了,还有三天,我就能解脱。
3
擦净最后一滴血时,我的伤口已勉强愈合。
祝府的人开始新的一天,丫鬟们忙着烧水,仆人们挑着药材进进出出。
祝铭走出卧房,脖颈上带着几点暧昧的红痕,蹙眉看着我身旁那桶鲜红的泔水:
“怎么这么多血?”
我低头,鞠躬道:
“对不起,我这就处理。”
不远处,两个丫鬟在修剪花枝,故意大声嚷道:
“你听说了没?那妖怪昨晚居然问我怎么讨老爷欢心,啧啧,她不会是想爬老爷的床吧?”
“哼,就她那贱样,还想做祝夫人?若不是她那族害得老爷家破人亡,老爷的爹娘怎会尸骨无存?”
我低头想快步离开,可祝铭更快。
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拖进炼丹房。
我被绑在一张寒铁打造的刑架上,四肢被铁链锁死。
祝铭坐在一旁,手持一柄乌金匕首,面色阴沉:
“差点忘了,我已半月没审你了。”
“说,我爹娘的尸骨在哪儿?”
他还没动手,我的指甲已下意识抠进刑架,划出刺耳的声响。
十指鲜血淋漓,我咬牙道:
“我不知道。”
话音未落,一道烈焰从刑架下方燃起。
火焰舔舐着我的双腿,皮肉焦臭,痛得我尖叫不止。
我痉挛着,失禁的液体淌了一地。
烈焰熄灭时,我还在抽搐,嘴里吐出一口黑血,五脏六腑像被撕碎。
祝铭猛地站起,咬牙切齿道:
“叶琴瑶,你再不说,我让你族人全死光!”
我喘着粗气,胸口剧痛,哑声道:
“我不会说的。”
这一次,祝铭没再点火,而是从怀里掏出几颗藏在我床板缝隙的猫妖灵珠。
我瞳孔猛缩,嘶喊道:
“你要干什么?”
他冷笑,将一颗灵珠扔在地上,狠狠踩碎:
“这是你爹还是你娘的灵珠?听说猫妖不碎灵珠,永远死不了,是吧?”
我撕心裂肺地吼着,眼角淌下血泪。
指甲断裂,露出森白的骨头。
我瞪着他,恨意滔天:
“祝铭,我恨你!”
他却猛地俯身,吻住我的唇,力道凶狠,像要咬碎我的舌头。
他的吻让我恍惚。
我几乎忘了,我们曾那样深爱过。
4
我三岁那年,第一次见祝铭。
那时他还是个白胖的小子,穿着锦袍,跌跌撞撞跑来我家山洞。
他抬头看我,奶声奶气问他娘:
“娘,这是你给我找的小媳妇儿吗?”
他娘笑得前仰后合,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后来,两家走得近,常常一起吃酒赏月。
我族与祝氏世代交好,互通有无。
到我十五岁那年,人类开始捕杀猫妖,族人不得不隐居更深的山林。
可我总忍不住偷偷下山,化形去找祝铭。
有人问我是谁,我正想说是妹妹,他却一本正经道:
“她是我未婚妻,叶琴瑶。”
那一刻,我心动了。
后来,猫妖一族与蜀中炼丹世家达成密约,共同研究灵丹妙药。
接头人正是我爹娘和祝铭的爹娘。
可就在交易那年,祝铭爹娘失踪,尸骨无存。
我成了嫌疑人。
祝铭恨我入骨,我知道,可我不能说。
多年后,他成了蜀中炼丹大师,而我,为了族人,不得不再次接近他。
多少次,我想告诉他真相。
可我不能。
如今,我的死期将至,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祝铭的吻带着血腥味,他的手在我身上点火。
可他突然停下,盯着自己满手的血。
我低头一看,那些旧伤全崩开了,血流如注。
我惨笑:
“祝铭,我要死了。”
他像疯了般,翻出一瓶丹药,强塞进我嘴里:
“没我的允许,你敢死?”
他解开我的铁链,将我按进一池冰冷的药液里。
药液刺骨,我呛得几乎窒息,脸涨得青紫。
直到丹药生效,伤口不再流血,他才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拽上来。
我刚喘过气,他又给我戴上镣铐,像拴狗一样锁在榻边。
贝冬云倚在祝铭怀里,媚眼如丝,瞥了我一眼,笑容恶毒。
她红唇微动,无声对我道:
“叶琴瑶,你去死!”
看过这么多小说,《我是猫妖,腰揉心软》让我记忆犹新,本人很少发评论,某宝买东西都少评,现在好想和大家分享。作者佚名厉害的地方在于,旧的故事竟然编出了新的花样,完全不落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