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课心跳啊香蕉香水 著

我在高数课上第三次走神时，被新来的代课老师叫了名字。「苏念，这道题的导数解法。」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点粉笔灰的干燥感。我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课本被翻得哗哗作响。

指尖在满是公式的页面上乱划，却连题目都找不到。直到他走到桌前，黑色皮鞋停在我脚边，

指尖轻轻敲了敲第三行公式。抬头时。我撞见他镜片后的眼睛，

清冽得像未被打扰的湖水——是上周在图书馆三楼，帮我捡过散落一地笔记本的人。

那天我抱着一摞刚借来的参考书，下楼梯时被台阶绊了一下，笔记本和书撒了满地。

是他快步走过来，弯腰帮我捡拾，指尖偶尔碰到我的手背，带着微凉的温度。他没多说什么，

只是把整理好的书本递给我，便转身走向了靠窗的自习区。我当时只顾着道谢，

没看清他的样子，只记得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背影挺拔得像白杨树。更让我心慌的是，

当晚我在学校的学习论坛上匿名问高数难题时。那个总秒回、讲解清晰的「根号三」

发来消息：「上课走神的样子，和你问问题时一样认真。」我盯着屏幕上的文字，

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论坛账号是我刚入学时注册的，从未告诉过别人，

连头像都是随手选的小猫图案。难道……我颤抖着手敲下回复：「你怎么知道我上课走神了？

」那边沉默了几分钟，回复只有一行字：「因为我是陆时衍。」

陆时衍——正是今天代课老师在黑板上写下的名字。他是系里刚从国外进修回来的青年学者，

主攻应用数学，年纪轻轻就发表了多篇顶刊论文，是很多学长学姐口中的「学术大神」。

我万万没想到，线上那个耐心解答我各种幼稚问题、偶尔还会分享解题技巧的「根号三」，

竟然就是现实里高冷禁欲的陆时衍老师。这种身份的反差，让我好几天都心神不宁。

上课不敢再走神，总是下意识地看向讲台，看他握着粉笔写字的样子，

看他低头翻看教案时长长的睫毛，看他回答学生问题时温和却坚定的眼神。

而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偶尔会在课上点我回答问题，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鼓励，

让我既紧张又期待。之后的交集变得顺理成章。他会在我泡图书馆到深夜时，

悄悄在我桌角放一杯温牛奶。标签上偶尔会写着「睡前喝助眠」

；会在我实验报告卡壳、急得团团转时，发来一张标满重点的草稿纸，

上面用红笔圈出关键步骤，旁边批注「换种思路试试」。院系组织学术讲座，

他站在台上发言，逻辑清晰，言辞精炼，目光却好几次越过人群，落在我坐的角落，

让我的心跳莫名加速。我开始期待每一次高数课，期待去图书馆时能偶遇他，

期待打开论坛时能看到他的消息。这种隐秘的喜欢像藤蔓一样在心底悄悄生长，

缠绕着我的思绪，让我在做题时会想起他的声音，在走路时会留意有没有熟悉的身影。

系里的数学建模竞赛报名通知贴出来那天，我盯着海报上「指导老师：陆时衍」的字样，

指尖在报名表边缘捏出了褶皱。陈骁拍了拍我的肩：「一起组队吗？陆老师当指导，

拿奖概率很大。」我犹豫了半分钟，最终还是在报名表上填了自己的名字。交表时，

陆时衍正在办公室整理资料，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他衬衫上割出细碎的光影。

他接过报名表，指尖碰到我的指腹，我像触电般缩回手，

听见他说：「这次竞赛题目偏优化模型，你的基础不错，可以试试负责算法实现部分。」

接下来的两周，我们组队的三个人几乎泡在了实验室。陆时衍每周会抽两个晚上来指导，

他总是先听我们的思路，再用马克笔在白板上画出逻辑框架。偶尔会弯腰靠近我，

指着屏幕上的代码说：「这里的约束条件少了一个边界值，跑出来的结果会偏离实际。」

他的气息混着淡淡的松木香，落在我耳后，让我连敲代码的手指都有些发颤。有次熬到凌晨，

陈骁趴在桌上睡着了，实验室里只剩我和陆时衍。他泡了两杯速溶咖啡，

把热的那杯推到我面前：「别熬太晚，你上次体检报告里写了低血糖。」我捧着咖啡杯，

指尖的温度顺着杯壁传到掌心：「你怎么知道我的体检报告？」他顿了顿，

指尖摩挲着杯沿：「系里统一收的，我帮忙整理过。」那晚离开实验室时，

月亮挂在教学楼顶，像一块凉透的玉。陆时衍走在我身侧，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偶尔会和我的影子交叠。他忽然说：「你写的算法初稿，比我当年参加竞赛时要严谨。」

我攥着书包带，小声说：「是你教得好。」他轻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却像石子投进湖里，

在我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是你自己肯钻。」竞赛提交作品前一天，

我在实验室改代码到凌晨三点，趴在键盘上睡着了。醒来时身上盖着一件黑色外套，

是陆时衍的——袖口还沾着一点马克笔的蓝色痕迹。桌上放着一张便签，

字迹是他惯常的工整：「代码最后一段的迭代次数调整过了，你再跑一遍验证。

早餐在抽屉里，热过再吃。」抽屉里是一个温着的三明治，

包装纸上印着学校门口那家便利店的logo。我咬了一口，面包的麦香混着蛋黄酱的甜，

忽然就红了眼眶。竞赛结果出来那天，我们组拿了省一等奖。颁奖台上，

陆时衍作为指导老师站在我旁边，主持人让他说几句，他接过话筒，

目光却落在我身上：「这次获奖，主要是学生们自己肯下功夫，尤其是苏念同学，

算法部分的创新点很亮眼。」台下的掌声里，我看见陈骁冲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也看见陆时衍镜片后的眼睛，像盛了一整个春天的光。颁奖结束后，陆时衍叫住我。

他递给我一个信封：「这是竞赛的奖金，还有学校给的科研补贴。」我接过信封，

指尖碰到他的手。我听见他压低声音说：「周末有个数学研讨会，在市图书馆，

你要不要一起去？不是以师生的身份，是……同行。」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里——那里没有平时的清冷，只有藏不住的期待。我攥紧了信封，

用力点头：「好。」周末的市图书馆人不多，研讨会的会议室在三楼。

陆时衍穿了件浅灰色的针织衫，比平时的白衬衫多了几分温和。他帮我拉开椅子，

递过来一份打印好的论文集：「今天讲的是随机过程的应用，对你之后的专业课有帮助。」

研讨会中途休息，我们站在走廊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香樟树。

他忽然说：「我姐姐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她那天说话太重了。」

我捏着纸杯的指尖紧了紧：「没关系，陆**也是为你好。」「不是没关系，」他转过身，

目光认真，「她的想法不代表我，我希望你不用因为她的话委屈自己。」

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脸上，把他的睫毛染成了金色。我看着他，

忽然鼓起勇气说：「我没有委屈，我只是……怕自己不够好。」他抬手，

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发顶，动作很轻，却像羽毛挠过心尖：「你很好，

比你自己以为的要好得多。」同系的陈骁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他是系里的风云人物，

成绩优异，性格阳光开朗，长得也帅气，身边从不缺追求者。他开始频繁地找我一起自习，

帮我占图书馆的位置，在我忘记带伞时默默递过来一把伞，甚至会绕远路送我回宿舍。

「苏念，我喜欢你。」在一个飘着细雨的傍晚，陈骁送我到宿舍楼下，忽然认真地说，

「从你第一次在辩论赛上发言，我就注意到你了。你认真的样子，真的很吸引人。

做我女朋友吧，我会对你好的。」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他的眼神真诚而热烈。

我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心里满是愧疚：「陈骁，对不起，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

我们还是做朋友吧。」陈骁的眼神暗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

只是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没关系，我知道感情不能勉强。不过，我还是会等你，

直到你找到真正喜欢的人。」我知道陈骁是个很好的人，温柔、体贴、有担当，

是很多女生心中的理想型。但我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

那个身份悬殊、让我既甜蜜又忐忑的人。拒绝陈骁的第二天，我在图书馆遇到了陆时衍。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一本英文专著，看见我时，合上书页招了招手。我走过去，

看见他手边放着一个透明文件夹：「这是我整理的优化模型资料，对你准备期末考有帮助。」

我接过文件夹，指尖碰到他的手，听见他说：「陈骁昨天找过我。」我的心跳猛地停了一拍，

抬头看他：「他说什么了？」「他说你拒绝了他，」陆时衍的指尖摩挲着书页边缘，「还说，

他知道你心里有别人。」我攥着文件夹的边缘，指节泛白：「我……」「我很高兴，」

他打断我的话，目光落在我脸上，「高兴你没有因为别人的期待，勉强自己。」那天下午，

我们在图书馆待到闭馆。走出大门时，雨还在下，陆时衍撑起一把黑色的伞，把我拢在伞下。

伞面微微向我这边倾斜，他的肩膀很快湿了一片。我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发梢，

小声说：「伞歪了。」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声音很轻：「没有，正好。」走到宿舍楼下，

我把文件夹递给他：「资料我明天看完就还给你。」他接过文件夹，

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钥匙扣，

是一只抱着星星的小猫：「上次在图书馆捡到你的笔记本，里面夹着这个，应该是你的吧？」

我接过钥匙扣，指尖的温度顺着金属挂件传到掌心——那是我刚入学时买的，丢了快一个月，

没想到是被他捡到了。我抬头看他，看见他镜片后的眼睛里，

映着宿舍楼下的暖黄灯光：「谢谢你。」「不用谢，」他笑了笑，「等你期末考结束，

我们可以一起去看新上映的科幻电影，听说里面有引力场的可视化特效，挺有意思的。」

我攥着钥匙扣，用力点头：「好。」期末考的最后一门是概率论，我提前半小时交了卷，

走出考场时看见陆时衍站在走廊尽头。他穿着白衬衫，手里拿着一杯热奶茶：「考得怎么样？

」「应该没问题，」我接过奶茶，指尖碰到他的手，「最后一道大题，

用了你教的贝叶斯推断方法。」他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发顶：「我就知道你可以。」

电影是在周末看的，影院里人不多，我们坐在最后一排。屏幕上的宇宙星云翻涌，

像揉碎的钻石。看到引力场扭曲时空的镜头时，

陆时衍凑到我耳边说：「这个特效的数学模型，和我们上次竞赛用的优化算法有点像。」

他的气息落在我耳后，让我连电影画面都有些看不清。散场时，外面下起了雪，

细小的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像撒了一层糖霜。他送我回学校，走到宿舍楼下时，

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手套：「刚才在影院门口买的，你的手太凉了。」手套是米白色的，

毛绒绒的，套在手上很暖和。我看着他，忽然说：「陆时衍，我喜欢你。」

雪落在他的睫毛上，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更亮了。他愣了几秒，然后笑了，

伸手把我拥进怀里：「我也是。」那天的雪下了一整夜，我躺在床上，摸着手上的手套，

听着窗外的雪声，一夜无梦。陆曼来得猝不及防，我压根本就没想过她会想我。。

那天我刚走出教学楼，就被一个穿着精致套装的女人拦住了。她看起来三十多岁，气质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