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里妈笑老婆娇气，我怒掀床垫，我妈急疯了小说家 著

我妈到底还是怕了。

她不想还钱，更怕坐牢。

于是，她选择了最极端，也是我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耍赖。

她跑到我和许静住的酒店大堂，躺在地上又哭又闹，见人就说儿子不孝，被狐狸精迷了心窍，要逼死亲妈。

酒店保安把她拦在外面，她就隔着玻璃门，歇斯底里地冲我喊。

“周启明！我真是瞎了眼！我养了你这个白眼狼二十多年！我为了你，我……我连我的亲生儿子都送走了！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我！”

她吼完， 是自觉失言，眼神瞬间慌乱起来，骂骂咧咧地被她不知从哪叫来的亲戚给拉走了。

但我，却被她那句无心之言，劈得外焦里嫩。

“连亲生儿子都送走了……”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我脑中那个被忽略的疑点。

——她手腕上那道错位的疤痕。

一个可怕的，几乎要颠覆我二十多年认知的念头，在我脑中疯狂滋长。

我需要一个答案。

一个确定的答案。

我借口回家取东西，回了趟那个所谓的“家”。我爸，也就是我的养父周建国，一个老实巴交、沉默寡言的男人，正在唉声叹气地抽着烟。

我没跟他多说，只是趁他不注意，拿走了他用过的牙刷。

我拿着牙刷，和我自己的头发样本，去了本市最权威的一家基因鉴定中心。

等待结果的那几天，我坐立不安，整夜整夜地失眠。

我不敢去想，如果那个最坏的可能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我二十多年的人生，我所坚信不疑的亲情，难道都是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吗？

许静看出了我的焦虑，她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陪着我，在我失眠的时候，给我倒一杯热牛奶，在我发呆的时候，轻轻握住我的手。

“启明，别怕。”她说，“无论结果如何，我跟孩子，都会在你身边。”

她的陪伴，是我在那段黑暗时间里唯一的光。

一周后，鉴定结果出来了。

我颤抖着手，打开那个牛皮纸文件袋。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根据DNA分析结果，排除周建国为周启明的生物学父亲。”

排除……

不存在亲子关系。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纸，却感觉有千斤重。

我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瘫坐在鉴定中心门口的台阶上，很久，很久。

原来，我引以为傲了二十多年的“孝顺”，只是对一个骗子的愚忠。

原来，我妈对我所谓的“好”，都只是她表演给我看的戏剧。

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拿着鉴定报告，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开车冲回了老家，把那张纸狠狠摔在了赵秀莲的脸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赵秀莲看到鉴定报告，先是震惊，随即，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她知道，瞒不住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慈爱，只剩下刻骨的怨毒和不甘。

“对！你不是我亲生的！你是我从医院里抱回来的！”她破罐子破摔地承认了。

在我的逼问下，她终于说出了那个被她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当年，她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儿子。

但在那个年代，农村计划生育抓得严，超生要罚一大笔钱，工作也会丢。更重要的是，我爸周建国这边亲戚多，都盼着她生儿子，而她连生两个，怕被人说闲话，也养不起。

于是，一个歹毒的念头在她心中产生。

她打听到，同病房里有一户城里来的有钱人家，也生了个儿子。

她买通了当时的一个护士，趁着夜里，用自己的一个儿子，换走了那户人家的儿子。

那个被换走的孩子，就是我。

而她留下的那个亲生儿子，就是周启航。

至于另一个双胞胎，她谎称送给了远方一个不孕的亲戚，也就是我从未见过的“姨妈”。

“我以为养个外人，将来能有出息，能帮衬家里，能给启航铺路！”她指着我，声音尖利地嘶吼，“谁知道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为了个女人，就要把我和你弟弟往死里逼！你根本就不配姓周！”

我听着她的控诉，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原来，从我被抱进这个家的第一天起，我的身份就是一个工具。

一个为她亲生儿子周启航服务的，工具。

我盯着她怨毒的脸，一个更深的疑问浮了上来。

如果只是为了找个人帮衬家里，她为什么偏偏要挑一户“城里来的有钱人家”？

还有，那个被送走的“姨妈”家的儿子，真的存在吗？

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真相，远比她说的更加黑暗和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