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要我出钱给弟弟买婚房，可我自立门户了啊谁舞于舫画戏 著

电话铃响起来的时候，我正跟女儿那头细软茸茸的头发作斗争。小姑娘刚上小学，

爱美之心初萌，指定要扎一个“有草莓的、不扯头皮、还能去参加舞蹈表演”的漂亮辫子。

我手指头勾着那根红色的小草莓发绳，刚绕到第二圈，手机就在客厅茶几上不屈不挠地嗡鸣。

“妈妈，电话！”儿子在餐桌边咬着吐司，口齿不清地喊。“帮妈妈拿一下，宝贝。

”儿子哒哒哒跑过去，瞄了一眼屏幕：“是外婆！”我心里咯噔一下，手上动作没停，

尽量温柔地把最后一缕头发缠好，系紧。小草莓颤巍巍地立在女儿脑后，像个胜利的宣言。

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去看看爸爸早餐做好了没？”支开孩子，我才深吸一口气，

拿起手机按下接听。“喂，妈。”“钰暃啊，

”母亲的声音带着她惯有的、不容置疑的急切，穿透电波，“你在忙什么呢？

这么久才接电话。”“在给妞妞扎头发。”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常。“哦，

小孩子随便弄弄就行了。”她轻描淡写地带过，随即切入正题，语气是通知，而非商量，

“跟你说个事儿，你弟弟谈的那个对象，小静，家里催着买房了。

看中了开发区那边一个新楼盘，首付大概要五十万。这钱，你给出一下。”五十万。

我捏着手机，指尖有些发凉，

脑子里瞬间过了一遍房贷、两个孩子下学期的兴趣班费用、这个月该缴的物业水电，

还有公司里那个正在吃紧的项目。然后，我笑了笑，对着话筒，声音清晰又平稳：“妈，

您是不是忘了？我早就自立门户了。弟弟买房，怎么找到我头上了？

”电话那头陡然安静下来，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大概有三秒钟，只有细微的电流滋滋声。

然后，一个暴怒的男声炸开，是我爸，背景音一样的存在，此刻却冲到台前：“孙钰暃！

你个白眼狼！我们白养你这么大了！供你读书吃喝，现在你弟弟有难处，

你当姐姐的帮一把不是天经地义吗？五十万对你来说算个什么？手指缝里漏点就出来了！

怎么，现在翅膀硬了，想飞上天了？！”翅膀硬了？飞上天？

我听着这熟悉的、每次反抗都会出现的斥骂，心里那片凉意反而奇异般地沉淀下来，

变成了一种近乎嘲讽的平静。我甚至轻轻笑了一声。“爸，”我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去，

清晰得不像话，“我的名字，孙钰暃，还是您二老翻了好几天字典给起的。‘钰’是珍宝，

‘暃’是飞翔的样子。‘欲飞’——你们起名时期盼的，不就是我能展翅高飞，

有自己的天地吗？怎么，现在我真正飞起来了，你们又嫌我飞得太高，不在你们掌控之中了？

”电话那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咆哮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这时，

谢英辉端着两杯牛奶从厨房出来，身上还围着那条我买的、印着小柯基图案的围裙。

他显然听到了话筒里漏出来的咆哮，把牛奶放在餐桌上，走到我身边，弯下腰，

对着我手里的手机，用他那种在法庭上锻炼出来的、冷静到近乎刻板的语调，

幽幽地补充了一句：“严格来说，钰暃，从法律意义上，你这不叫完全自立门户，叫婚迁，

户口是从岳父母家迁到了配偶户下。”我差点被他这神来之笔气笑，扭头瞪他，

用口型无声地说：“闭—嘴—！拆台专业户！”他立刻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

脸上堆起那种我熟悉的、带点讨好又有点欠揍的笑容，压低声音：“好的女王大人，

您说的都对。户口本户主是您，财政大权在您手，小的就是个提供法律咨询和暖床服务的。

(•̤̀ᵕ•̤́๑)ᵒᵏᵎᵎᵎᵎ”我没理他，重新对着电话，语气没什么波澜：“爸，

妈，钱我没有，道理我也讲过了。弟弟结婚是好事，但买房是他自己的事。我还有事，

先挂了。”不等那边再有什么反应，我直接掐断了电话。世界瞬间清净，

只有厨房飘来的煎蛋香气，和孩子们小声的交谈。谢英辉把牛奶往我面前推了推，

观察着我的脸色：“真没事？”“能有什么事？”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稍微驱散了一点那通电话带来的寒意，“又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以前是要钱给他找工作、打点关系，这次直接升级到买房了。”他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心干燥而温暖：“原则问题，坚决不能退。咱们家我说了算，”他顿了顿，

眼底带着笑意，“听你的。”我反手捏了捏他的手指，知道他是用他的方式支持我。是啊，

我不是一个人。我有他，有孩子们，有这个我们共同构筑的、温暖而坚固的小世界。

我早已不是那个在原生家庭里，

被“长姐如母”“帮扶弟弟”这类观念捆绑得喘不过气的小姑娘了。

我以为拒绝得足够干脆利落，这事就算翻了篇。毕竟，隔着大半个城市，

他们总不能上门来抢。没想到，我低估了我父母贯彻“意志”的决心，

以及我弟弟孙钰铭执行“任务”的……“创造力”。一周后，下午刚上班没多久，

前台内线电话打到我办公室，语气有些迟疑：“孙总，外面有两位年轻人找您，

说是……您弟弟和弟妹。”我眉心跳了跳。“请他们到会客室。”放下电话，**在椅背上，

揉了揉眉心。该来的还是来了，还直接堵到了公司。也好，有些话，当着“外人”的面，

或许更能说清楚。我收拾了一下情绪，端着职业性的微笑走进会客室。

孙钰铭和他那个女朋友，叫小静的，正坐在沙发上。孙钰铭看见我，眼神有些闪躲，

叫了声“姐”。那个小静倒是立刻站起来，脸上堆起甜甜的笑容，亲亲热热地喊：“姐姐好！

”女孩长得挺漂亮，打扮得也很精致，只是那双看似无辜的大眼睛滴溜溜转着，

打量会客室环境时，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衡量意味。“姐，您这办公室真大真气派！

”她奉承道，声音娇嗲。我笑了笑，没接话，径直在主位坐下：“找我有事？

”小静用手肘悄悄碰了碰孙钰铭。孙钰铭清了清嗓子，有些艰难地开口：“姐，

就是……就是买房那事。爸妈说……说……”小静见他吞吞吐吐，有点急了，抢过话头，

眨巴着那双大眼睛，语气天真又理所当然：“姐姐，爸妈说您最疼钰铭了，

已经答应给我们出钱买婚房了呀！我们今天去看了那个楼盘，户型和楼层都特别好，

就是怕晚了就被别人订走了。所以赶紧来问问您，钱什么时候能到位呀？”答应了？

最疼弟弟了？我端起秘书刚才送进来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我一瞬的冷笑。再抬眼时，脸上依旧是得体的微笑，

声音甚至称得上温和：“哦？谁告诉你们，我答应了的？”小静愣了一下，

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下意识地看向孙钰铭。孙钰铭脸憋得有点红，往前凑了凑，

摆出他最擅长的、可怜兮兮的表情：“姐，我亲姐！你就帮帮我吧，小静家说了，

没房子这婚就不结了！你忍心看你弟弟打光棍吗？姐，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小时候我被人欺负都是你帮我出头，我作业写不完都是你帮我写……这次就再帮弟弟一次，

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我一定好好工作，挣钱还你！”我看着他那张急切的脸，

听着那些“童年温情回忆”，只觉得讽刺。我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向后靠，

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钰铭，你记得小时候，我除了帮你出头、帮你写作业，

还教你什么了吗？”孙钰铭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懵：“啊？教……教什么？

”我微微勾起唇角，眼神里却没什么笑意：“我教你，男孩子要有担当。还有，弟弟不听话，

姐姐打一顿，”我顿了顿，清晰地吐出后半句，“一顿好不了，下一句是啥来着？

”孙钰铭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刚才那点可怜相瞬间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掺杂着惊恐和羞恼的复杂情绪，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脱口而出：“……下、下一句是……打两顿！姐姐饶命！

”最后那四个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会客室里。旁边的小静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又看看我，显然没搞懂这突如其来的“童年阴影”重现是怎么回事。我轻轻“呵”了一声，

那笑声像一片羽毛，却带着千钧重量落在他脸上：“看来还没忘干净。那么现在，你告诉我，

一个需要姐姐打……哦不，是‘帮’到买婚房才能娶上媳妇的男人，算是有担当吗？

”孙钰铭的脸彻底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小静的脸色也变了变，

那层无辜的甜笑彻底剥落，语气带上了尖刻：“姐姐，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我们是一家人啊，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您条件这么好，帮弟弟一把怎么了？再说，

这钱对您来说也不算……”“不算什么？”我打断她，

目光重新落回她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上，锐利如刀，“不算多？还是不算少？我的钱，

是我和我先生起早贪黑、一点一滴赚来的，要养孩子，要供房贷，要维持公司运营。

每一分都有它的去处。凭什么你们上下嘴唇一碰，就要拿走五十万，去填你们的婚房首付？

凭你会眨眼睛，还是凭他会喊‘姐姐饶命’？”我的语气不算严厉，但字句清晰，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小静被噎住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孙钰铭有些恼羞成怒，

猛地站起来，梗着脖子：“孙钰暃！你至于吗？不就是让你出点钱？

你就这么看你亲弟弟的笑话？非要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看点？陈芝麻烂谷子？

”我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什么温度，“孙钰铭，你二十六岁了，

工作是我当初托关系找的，干了三年还在基层混日子，谈恋爱结婚，

却要姐姐掏空家底来给你撑场面。你觉得这是我看你笑话，还是你自己活成了笑话？

那些‘烂谷子’至少教会你求饶，却没教会你自立！”这话大概戳到了他的肺管子，

他气得胸口起伏，手指着我：“你！你狠！”我抬手止住他接下来的话，

不想再跟他们做无谓的纠缠。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清晰地开口：“买房是你们自己的事，

钱，我一分都不会出。这是最后一遍，希望你们听清楚。”小静也站了起来，

扯着孙钰铭的胳膊，语气带着委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挑拨：“钰铭，我们走吧！

看来姐姐根本没把我们当一家人！爸妈说的话都不管用了！”孙钰铭恨恨地瞪着我，那眼神，

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我重新端起了那杯已经微凉的茶，送到唇边，眼皮轻轻一掀，

掠过他们气急败坏的脸，语气轻描淡写，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哦，对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爸妈说了’，”我顿了顿，看着他们的眼睛，微微一笑，

“那他们有没有顺便告诉你们，我老公谢英辉，是干什么的？”小静茫然地看着我，

又看看孙钰铭。孙钰铭的表情则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晰的慌乱。他张了张嘴，

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咯咯作响，但最终一个字也没吐出来。我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

“他是律师。专攻经济纠纷和……物权法的。如果你们，或者爸妈那边，

对‘我的钱就是我的钱’这个概念还有什么法律上的误解，随时欢迎咨询。

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我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叮”一声，“第一次咨询，

可以给他打个九八折。”会客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孙钰铭的脸由红转白，

最后变成一种灰败的颜色。他猛地拉起还在发懵的小静，几乎是落荒而逃，

连句场面话都没敢留。我看着他们仓皇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茶杯边缘，

还残留着一点微凉的余温。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谢英辉发来的消息：「晚上想吃什么？

女王大人凯旋归来，小的给您接风洗尘。」后面跟着一个摇尾巴的柯基**表情包。

我笑了笑，回复：「清炒时蔬就好。另外，准备一下你的律师函模板，

可能……有业务上门了。」会客室的门“嘭”地一声被甩上，隔绝了那两道狼狈的身影。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点劣质香水的甜腻和孙钰铭带来的焦躁气息。**在椅背上，

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胸腔里那股憋闷感却并未完全消散。赢了这一局，

却像打了一场消耗战，筋疲力尽。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是谢英辉的消息，

附赠一个摇着尾巴、贱兮兮的柯基**。「清炒时蔬就好。另外，准备一下你的律师函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