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我身十月 著

喧嚣热闹中，只听见自己心跳咚咚。

难道是公主与贺望龄早有苟且？

拖着沉重却有些虚浮的步子，带着万千疑问走上去。

阁台上却立着一架锦绣屏风，还站着公主府的侍卫。

两个身影并肩而坐，头饰华贵的公主，另一个身形高挑。

我的猜想错了。

我还在为贺望龄的负心粉饰，我摇摇头，转身离去。

「刚才还伶牙俐嘴，怎么现在成哑巴了？」

我只能跪下请安，跪在风口出。

「夫人，若是你将这奴婢送到我公主府调教，不出三月，保准是个规矩的。」

她声音尖利，比起铜锣相擦更加刺耳。

伏跪在地，看到地上两道划痕，遥遥隐在屏风立架处。

似乎是才搬来的。

「公主说的有理！」

良久，夫人说到。

我的命运又一次被公主决定了。

「不可，这是我府中的人，就不劳烦公主。」

屏风传来贺望龄的声音。

低沉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他又这样，假模假样，打个巴掌给个枣儿。

好丈夫的名声让他一句话赚尽了。

「有本事，就把我休了吧！」

「贺望龄，你就是虚伪至极！」

我站起身来，大步绕到屏风后。

公主声音慌张：「将军正抱着夫人看戏呢，你进来也想让将军抱着你吗？」

抱着听戏？我跳动心脏像是被抽离出来。

几年前，

我跪求太后回来，被哥嫂用家法打得血肉模糊。

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夜半时刻，贺望龄偷偷潜到我院子里，

放下从宫里求的药。

隔着窗，我看他高大身躯显得有些落寞。

「贞贞，我明日便随赵将军去边塞了。」

「我一定会挣上功勋来娶你，聘礼一定比公主出嫁还还好。」

我笑笑，用手指擦去眼角的泪水，哑着嗓子：「好，我等你。」

「聘礼少一担我都不出嫁！」

晚风吹过，

纱窗上竹影摇摇，他的身影坚定。

我们就这样隔着墙壁，守着礼，度过了这一晚。

发情止礼，终究是嫌我罢了。

我却要强撑着：

「公主呆着里面，是想让贺将军抱着你吗？」

「如今他成婚了，你也要巴巴跑来犯贱，惹人嫌弃。」

「你！来人！」

话音未落，我就被那些侍卫拖下楼。

和那只玉碗一起滚落。

玉碗跌破扎进身体，灰尘飞扬包裹我的感官。

公主真的知道如何让我受辱啊。

「以后宁安公主禁止入府！」贺望龄大声吼道。

「夫人的命令也不行！」

而后的喧嚣，也在回忆不起。

好像撞上花坛角，晕了过去，

模糊间只记得夫人步履匆匆赶下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