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述罪孽，渡人不渡己小啵爱吃草莓 著

11、

我瞥了一眼侍女，示意她退下，小院只有皇后与我二人。我与她相对而坐，这皇后当真与我想象中的一样，果然有意思。

好，她不说话，我也不说。

我以为气氛会将至冰点，其实没有，皇后待人宽和，遇见谁都面带笑容。颇让我有几分好奇，这皇后到底是何种人？

最后，还是皇后先开了口，“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晓晓妹妹进宫已有十年了吧？”

我顿了顿，有些疑惑，她怎么用“我”？霎时，有点看不穿她了。

“回娘娘，确实有十年了。”

皇后目光柔和的看着我，怎么说呢，像神悲天悯人地看着她的子民。我不知道这种眼神从何而来。

“从贵人到贵妃，这十年，你走的很艰辛吧？”

我愣住了，十年朝暮从我眼前闪过，无数鲜活的生命从我手中逝去。

这十年，我过得确实很艰辛，却也从没有人在意过。

所有人都只说，我是疯子。

我不否认，我若不疯，怎么能站在这呢？

这十年，我是贵妃手里的一把刀，杀过无数的人，早已铁石心肠，心狠手辣。

可我也不想变成这样，一步错，步步错，投靠贵妃是错的第一步。

当年，我也是想投靠皇后的，但她拒绝了我。

是她先抛弃我的。

想到这，我眨了眨眼，敛去眼角湿意，从容地笑了笑，“怎么会累呢？本宫现在可是贵妃，在这后宫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皇后似乎早有预料，笑着看着眼前的花圃，不言，不语，似在邀我一同观赏。

我正诧异时，她却突然转移了话题，目光犹如利剑，直插在我心里，“我知道你来做什么？”

“是给我下毒吗？”

“不，你不敢。”

我心一惊，皇后果然不简单。我从一开始就没想给她下毒。

皇后又盯着我平坦的小腹，“听说你有了身孕…”

“该不会是想给自己下毒吧？”

12、

也是，皇后八面玲珑，心思敏锐，怎会不知我想干什么呢？

我叹了一口气,笑着说，“姐姐，是陛下要杀你，不是我。”

“姐姐准备怎么选呢？”

皇后默不作声，望着眼前的花圃，姹紫嫣红。

我端起清茶，在手上把玩，眼睛却一直注视着皇后。

“姐姐，你没得选；我也没得选。”

就当我以为皇后要认命了，她缓缓起身，走到我身旁，捻了捻我额前碎发，在我耳边柔声说，

“不，我们都有的选。”

说罢，望向二皇子离开的方向…

我一瞬间头皮发麻，这十年，我做过很多孽，但没做过如此大逆不道、有违天理之事。

皇后把头上的精巧玲珑凤钗插在我的发髻上，摸了摸我的脸，凑在我耳边引诱的说，“这凤钗称你。”

“想好了，拿着这支钗，来找我。”

恍恍惚惚地，像是被豺狼虎豹追逐着仓皇逃离慈宁宫，我紧紧攥着凤钗，思索着目前的状况。

我想活着。

选皇帝，就要杀了皇后，我能活？

选皇后，推二皇子上位，我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