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之死游牧 著

8

我静静等着刘营前来。

不一会，刘营差人提我到了刑房，将我帮在架子上

“大胆陈琛，在你院中泥渠发现朱巧儿的尸体，房间衣柜中又有血迹。是你杀了朱巧儿后毁尸灭迹，你可认罪？”

“草民不认，草民冤枉。”

“好啊，证据确凿，还敢不认。看来是没有吃过苦头。”

“来人啊，给他尝尝烙铁的味道。”

还是如梦中一般的屈打成招，刘营的招式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静静地等待着，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正当火红的烙铁离我越来越近之时，门外忽然有人大喊：“参见县令大人。”

闻言，我抬头看去，远处有人走来。

我听见身旁有人告诉刘营，新任的县令到了，要提审此案。

刘营又道：“此事证据确凿，何须新县令费心。”

“刘捕头辛苦了，今日本官故人之托，重审此案。若是铁证如山，也不负捕头威名。若是有冤情，也免得滥杀无辜。”

“是，大人。”

刘营从地上起身，恨恨地吩咐人将我带去了大堂跪下。

9

我跪在大堂之上，听着身后的百姓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京城四大舞妓之一，广寒楼的巧儿死了？”

“听说了听说了。你不知道吧，是陈家少爷杀的，还把尸体埋在了宅院的泥渠里，那可是县衙刘捕头亲手抓住的。人赃并获呢！”

“你们知道啥呀，据说陈家少爷在牢里大喊冤枉，这不就重审了吗？”

新来的县令大人重重拍响了惊堂木，喊了一声“肃静”之后，开口向我问道：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禀报大人，草民陈琛，今日有天大的冤情，还望大人明察秋毫。”

“将事情原委速速说来。”

我将收到纸条，引秦西去破庙的事一一告诉了新任县令，隐去了我看到巧儿尸体一事。

县令听罢，又将目光移向我身后，

“秦西，陈琛所说可有此事？”

“禀大人，草民前几日确实收到了这样一张纸条。小人爱慕朱巧儿已久，想着若是此番能英雄救美，必能获得朱巧儿芳心。因此当晚亥时，小人也准时赴约。”

秦西跪在公堂之上，仔细说道：

“当夜小民到达破庙后，破庙空无一人，佛台上留有一张纸条，内容是让小民将身旁的一个娃娃头戴在头上，并将旁边的一辆木车运至破庙后院处即可，纸条阅后即焚。

我按照要求，头戴娃娃，烧掉了纸条，将车运到了破庙后院，之后又再等了半个时辰，却始终没人再来，我以为是被有心人戏耍，一气之下便直接回了家中。”

县令听完，命人去破庙后面查看，确实看到了一辆木车歪斜在后院，车中有一套青铜编钟。也在庙内烛台下，捡到了焚烧殆尽的纸屑。

之后，县令看着我说：

“陈琛，本官听闻你昨日曾来报官，说你丢失了一卷古书，可有此事？”

“禀大人，正有此事。草民这本古籍，乃是残局孤本，价值千金。”

“可有找到？”

“今晨，草民家宅周边的乞丐曾看见刘捕头在垃圾站附近焚烧了书本。刘捕头走后，乞丐好奇上前捡到了书本残页，正是草民丢失的孤本，而刘捕头也是草民的邻居，仅一墙之隔。”

“且将证据呈给本官看看？”

“请大人明鉴。”

我从怀中将燃烧未完的书本内页交给了县令，县令看后便询问起旁边站着的刘捕头。

“刘捕头，可有此事？”

“禀大人，下官不知。”

原本人证物证俱在，刘捕头无从抵赖，但他抵死不认。

由于今日重心仍是我抛尸谋杀巧儿一案，于是县令开口道：

“罢了，你若不认，无非是不见铁证如山。我们暂且不提，先审朱巧儿一案。”

“多谢大人。”刘营连声道谢。

县令又问起了他发现我尸体的事。

刘营推说是接到了别人的报案，去检查沟渠之后，果然发现了尸体。

同时，别的捕快又在房间衣柜中发现了点点血迹。

我无可辩驳，所以他随即命人封锁了陈宅，将我五花大绑带进了牢里。

仵作验尸后，发现巧儿死于四天前的上午，死因是窒息而死。

听到这，我抬起头来，看着县令说：

“大人明察，今日这分明是两桩事，事有先后，还望大人先查处我古籍被盗之事。既是没有铁证，刘捕头不肯认罪，那便请大人找出铁证。还草民一个公道”。

“好，本大人答应你。今日必将古籍之事查得水落石出。”

之后县令便又差人去往刘营家中找寻线索。

我跪在堂前，隐隐看见刘营的身影轻晃几下。

他在害怕。

我在心中冷笑：刘营，该你受的，你一个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