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陶闻澈的身体僵硬,猛地攥住我的肩膀,厉声问道:“即墨?沈即墨?你……”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毫无印象了。
我一脚睡醒,已经是第二日晌午了。
连翘见我醒来,急忙过来:“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我都要去请太医了。”
我想起昨日在马车上与陶闻澈说的话,后背发凉。
“连翘,昨日是陶闻澈送我回来的?”
连翘点头:“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转了性子,平日里跟咱们有仇似的,昨日倒十分温柔。”
温柔?
“他有没有说什么?”
连翘想了一会儿,回答道:“让我熬了醒酒汤,亲自为你喝下才离开的。”
他不是已经知道,我的心里喜欢的一直都是沈即墨吗?
他那么骄傲的人,竟然没有火冒三丈?
“今日又来了。”
我一愣:“谁?”
“陶闻澈,陶大人啊。”
6.
连翘一遍帮我梳妆,一边嘀咕:“说是猎了鹿,早早的就过来,说是要送给主君品尝,送了东西也不离开,又去找大少爷练剑,大少爷哪里会理会他?”
也是,我哥哥自从知道陶闻澈新婚之夜跟着徐若云走了之后,便将陶家所有人都视为敌人。
往常是为了我忍着,如今我们既已和离,岂会再忍?
“之前怎么看出来陶大人这么厚脸皮?府里上下每一个人理他,他也不尴尬,就那样静静坐着。”
“坐在那儿?”
“那棵梧桐树下呀,真是文人做派,手里还拈着一片梧桐叶。”
我心里一惊,那棵梧桐树,是沈即墨亲手种的。
我摇摇头,不可能,就算如今陶闻澈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知道那棵树的来历。
用午膳时,哥哥特意叫人来说,府中有外男,让我在自己院子里吃了就成,不必到前堂。
我隐隐想笑,哥哥这是怕我回心转意?
不过他想多了,他刚传话不就,陶府便来人说,徐若云身体不适,陶闻澈急匆匆离开了。
“小姐,夫人来了。”
我转身看去,母亲已经走了过来,她接过连翘手中的木梳,亲自为我梳妆。
“我们江江长大了,什么都能做主了,是不是已经不需要我和你爹了?”
我垂眸,不敢与她对视。
“怎么不说话?哄得你哥哥趁我和你爹出门,做主让你与陶闻澈和离,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长兄如父,哥哥说由他做主,今后他养着我,我也不必再到旁人那里受罪了。
只是,这件事,我的父母原是不同意的。
皇伯伯去了,爹爹虽是国公爷,却无太多实权,哥哥乃武将,兵权却在新帝手中。
我国与魏国已经休战四年了,武将在朝中并无太多话语权。
陶闻澈不一样,他是新帝的老师,幼主权臣,他早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母亲仔细端详着京中的我。
“这么美的一张脸,不要浪费了。”她慈爱地握住我的手:“好女儿,任性够了吧?如今陶闻澈那边已经示弱,不要错过机会。”
我还未来得及说话,母亲又严肃地说道:“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还不能和陶闻澈复合,你知道后果的。”
《年年雨迟》中的每次故事反转都让我意想不到,惊叹作者郭三儿的思维方式,竟然可以这样!简直让人惊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