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桑桑榆 著

我的灵识一天一天地精壮了起来

身子不是那么疲惫了

柳轩也在桥上卖了九年的油纸伞

这一年

恰巧是第十八年

念姝时常像他父亲一般采集晨露浇灌我的灵根

小小年纪，常说大话

她说她要把我养成像桥上的折柳树一般的模样

高高的，为她遮风挡雨

许是她额间的凤灵花作祟

我不讨厌她

还有三日便是她的生辰了

我也想送她一个生辰礼

念姝跟赵家的二公子私定了终身，还怀了骨肉

柳轩不知道，在念姝生辰当日应了上门求娶的婆子

将念姝许给了周家的小儿子周阿生

周家世代开设房

赵家则是以地下钱庄起家

皆是看中了念姝的美貌

聘礼已定，念姝哭着跑到我的旁边向我哭诉没有娘亲疼爱的日子

我想帮忙却力不从心

我跟着念姝回了家

她跟柳轩大闹

我不嫁我死也不嫁给那个周阿生

你娘要不是为了生你，当年怎么会离我而去

这些年要不是为了养你我怎会苦鲁十八年把你嫁了人我就去找你娘

爹这对我不公平

你可以说不公平你娘呢你娘拿什么说

我已经有了二公子的孩子我嫁不了了

孽障

柳轩狠狠地给了念姝一耳光，她应声倒地

爹......你，你打我，十八年了你第一次打我......就因为我没有娘吗

你

楚静姝不在的这些年

柳轩不似往日的书卷气，取而代之的是易怒

我站在烛火旁站了许久

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直至柳轩拿刀抵了脖子

念姝才肯嫁

那晚，她哭成了泪人

我的手抚上她尚且幼小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受到那眼泪的凉意

她额间的凤灵花亮了亮，又黯淡了下去